的香槟泡沫。我蜷缩在化妆间地板上,掌心里攥着被血浸透的止痛贴。程砚踹开门时带倒整排衣架,那些红舞鞋像折翼的鸟纷纷坠落。他抱起我冲下消防通道,我听见自己肋骨在癌痛中碎裂的声响,像极了谢幕时观众席爆发的掌声。
\"让我上台。\"我扯掉氧气面罩,化疗药物在血管里烧出蓝紫色的火。程砚跪在病床边给我系红舞鞋,眼泪砸在机械关节上溅起细小的水花。最后一次帮他擦眼泪时,我摸到他藏在西装内袋的婚戒盒,天鹅绒上还沾着巴黎初雪的味道。
追光灯亮起的瞬间,义肢液压管突然爆裂。我在倾斜的舞台上踉跄,看见十八岁的程砚站在观众席第一排,手里举着带露水的白玫瑰。止痛泵的警报声被掌声淹没,我踮起残缺的右脚完成最后一个旋转,漫天金箔落下时,终于看清他无名指上闪烁的银光——是我们偷偷量过的婚戒尺寸。
急救车穿越雨幕时,我数着程砚白大褂上的血点。那些血珠像极了初遇时飘落的樱花,落在少年捧着的红舞鞋上。监护仪发出长鸣的瞬间,他撕心裂肺的哭喊穿透手术室厚重的门,而我终于看清母亲遗书上的字迹:\"当红舞鞋染透三代女人的血,诅咒就会终结。\"
太平间的月光爬上红舞鞋时,程砚正跪在停尸床边给我右腿系上银色婚戒。机械义肢静静躺在角落,液压管里凝结的血块像封存了十年的红酒。殡仪馆外传来午夜钟声,他忽然想起十七岁那年的跨年夜,我们在熄灯的练功房偷吻,窗外大雪纷飞,两双红舞鞋在月光下紧紧依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