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进门,他儍了眼。
内室的地上布满了尖锐碎片,那些个瓷器瓶碟全没有一样是好的。
地上四仰八叉躺满了人,个个血肉模糊,痛苦得直喊救命。
原以为耀宗是为了吸引大人的注意,故意往大了说。
竟所言非虚。
沈娇淡然擦拭着被手上被沾染的血迹,陈良仁进来,目光相触刹那,他下意识躲闪。
他从未在沈娇身上看到过如此骇人的目光。
都说女子虽弱,为母则刚。
难不成是彤儿的事,彻底惹怒了她?
见到陈良仁,徐小莲像是看到了救星,缠上去,
“陈郎,陈郎救我……”
刚刚对视,徐小莲感觉自己看到了奈何桥。
陈良仁漫过不耐。
“不是嘱咐你好好同夫人说吗?怎么偏闹成这样?叫外头的人听到,像什么话!”
徐小莲不敢再缠,默默流泪。
陈良仁看着护犊子的沈娇,行走间已然想好了对策,他对沈娇大吐自己的无奈,“娇儿,你知道的,我都是为了这个家好,岳父临走前的托付我时刻铭记,沈家定会在我手上发迹。”
“至于孩子……”陈良仁抹泪叹息,不舍道:“日子还长,孩子,还会有的……”
最后又威胁,
“等在外面的是东平伯爵府的方管家,这样的人家,我们招惹不起,还是快些给彤儿穿戴妥当,别得罪了人,害了沈家的未来。”
陈良仁脸上的悲痛真真切切,却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彤儿。
彤儿睁着沉重的眼皮,双眸天真,似不知事,可豆大的眼泪无声划过。
竟是想用结阴亲的方法攀附权贵,那女儿昨日落水,怕不是意外。
沈娇胃中翻涌,过去的沈娇眼光是有多差。
这种空有皮囊的畜生,还将他招赘入府,还将偌大的沈府家业拱手相送?!
沈娇扔掉手帕,高坐主位,
“陈良仁,你莫不是忘记,你既招婿入我家门,我便是夫主,我为尊,我是家主,何时轮到你犯上欺主?”
屋内数到目光落在陈良仁脸上。
前任沈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