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白纱之下,隐隐能见到森森白骨。
且听声音年轻得紧,却身形佝偻,如六旬老妪,想必衣着之下也是千疮百孔。
沈娇瞥了眼跪在她旁边的徐小莲,又定神问她:“你是如何弄成这幅模样?”
那妇人语带悲戚,缓缓交待:“奴往年家贫,迫于生计,卖身为奴。
奴原本是专门伺候夫人衣裳浆洗的,但后来却被老爷看上,强要了奴去。
奴也想过今后好好伺候老爷,谁知老爷面上君子,背地里却心如毒虫猛兽。
每每行房时,都要叫三四个人在场,全都赤身裸体的跪着,他挨个用沾了盐水的藤条抽打……”
乌嬷嬷忍不住呼喝一声:“住口!什么污糟话都敢在我们夫人跟前说!”
妇人低低叩首,似有歉疚。
沈娇面不改色,摆手道:“无妨,她若说的是事实,那听下去便是。”
妇人肩头一动,整了整情绪,才又抬头道:“夫人有话便问吧,奴必定知无不言。”
沈娇:“你方才说的那家主人,姓甚名谁?是华京勋贵,还是朝廷的官员?”
妇人道:“老爷姓李,听前来登门的客人们称过他为‘李大人’,但不知官职几何。”
沈娇又问:“你有亲眼见过陈良仁去登门吗?”
那妇人点头:“见过几回,每次都与老爷在书房密谋,不叫人从旁伺候。”
沈娇蹙眉:“既然如此,那便是无人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了?”
那妇人顶着一张扭曲残容,抬眼打量沈娇片刻,才又说:“这宅院原是李大人给外室朱氏置办的,朱姨娘家乡有一种毒草,无色无味,人吃了立时还不会发作。
要隔上一段时日,才会慢慢死掉,就是华佗在世,都查不出来死因。好些老爷想让她除掉的人,都会被引到这幢院子里,悄悄了结。”
乌嬷嬷听着也是胆寒,忍不住看了看沈娇。
沈行之是从那处回来之后,过了几个月才在家中去世。
期间不知遍请了多少名医诊治,都说查不到病因,可不就是与这妇人的说法都吻合了吗?
沈娇却目光灼灼的落在那妇人身上,问:“这朱姨娘原先是做什么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