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这快半年以来,这些人与他渐渐若即若离,尤其陈子龙和王时敏,甚至多次书信劝诫他不要过于理想化。
身在官场的张采、史可法等人,从写来的书信字里行间,也能感受到都在朝着皇帝步步靠拢。
张溥很愤怒,多年的抱负受到质疑,加上李弘济功败垂成,孔胤植必然也掀不起浪花,当下复社人心不稳,让他把怨恨,都洒到了所有阻碍他的人身上。
鹰犬陈子龙首当其中,王时敏也放弃京官不做,到南都当啥江南总分行襄理,昔日伙伴如此这般,他心里好受才怪。
于是,当靳念祖提出整整大明银行时,张溥没几下就一拍即合。
可这样做,于国于民真有好处吗?
不管了,或许从创立复社那天起,早都没了回头路,管它啥投名状不投名状,能实现心中理想就行。
“哎”
张溥叹出一口浊气。
“西铭先生,这这是怎么了?”
“哦,没事。”
见他心不在焉,董祖常谄媚地说道:
“为兄前些日召了两名歌姬,昆曲唱得极好,在此光喝茶甚是无趣,不如听听小曲如何?”
“亦可。”
“来人!”
“四少爷!”
“去叫小美人们过来,为我等唱曲助兴!”
“小的遵命!”
山塘街。
沿路酒肆青楼林立,河边商船与高档画舫不断穿梭。
街上人流熙熙攘攘,衣冠萃集的翩翩公子无数,无不显示着这座城池的繁华与斯文如钟。
闹市略微僻静处,一座朱甍碧瓦的府邸很是扎眼,一顶轿子于门前缓缓停下。
“老爷,席宅到了。”
“快去敲门。”
“是!”
不多时,大门打开,家仆与门子叽里咕噜一阵。
门子折身回去禀报,半刻钟后,陈所闻被邀请进了席宅。
“不知陈员外光临,有失远迎,失敬失敬!”
席本桢边走边拱手,笑吟吟地迎向客人。
“席东家,陈某贸然前来,实在打扰了!”
陈所闻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