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辕之上,幸而有一双大掌稳稳的把她托住。
放下衣袖,只见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出现在眼前,狭长的凤眸里难掩震惊,鼻梁英挺,许是因着这些时日的征战,郎君唇瓣上微微起了些皮,肤色也不似从前在京中时白皙,到时添了些野性的桀骜。
那双手稳稳的托着她纤细的手臂,眸光中最初的震惊褪去,转为难掩的欣喜,只是他克制着自己,那欣喜转瞬而逝,取而代之的是比风雪还要冷的寒意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他声音极冷,可抓着江锦安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。
萧崇安从帐篷里走过来,解释道:“兄长,是母后让嘉庆县主来的。”
陆清渊甚至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萧崇安,只是那样定定的看着江锦安,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有太多她读不懂的情绪,只是陆清渊语气这样冷,应当是不喜她来的吧。
抽回自己的手,江锦安福身行礼,声音在风雪中被吹的细碎:“小公爷。”
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此时应当唤“将军”了。
“陆将军。”她又行了一礼,眉眼清冷如墨。
陆清渊咬了咬后槽牙,想到这里冷的厉害,到底是不适宜让她在这里站着。
“进去吧。”军中没有给女眷用的帐子,唯一还过得去的便是他的营帐。
一行人进了大仗中。
军中简陋,便是陆清渊帐中也简朴的厉害。
为了迎接萧崇安一行人,这是特地点的火笼,几个圆凳围着火笼,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萧崇安被他安排在了离火笼最远的位置,而那靠火笼最近,最暖和的凳子,此时却空着。
“县主,坐吧。”陆清渊遥遥一指,面上始终没什么表情。
江锦安抿了抿唇,到底是坐了过去。
绣鞋底子太薄,在雪中站了一小会儿便冻透了,她实在是也是冷的厉害便不曾推辞些什么。
落座后萧崇安说起陆清渊离京后的许多事,又提起陆宛平有多么牵挂他。
“表兄可好,可曾受伤?母后差我带了许多伤药来。”萧崇安在行军途中装的严肃,可见了陆清渊却还如孩童一般絮絮叨叨的说着话:“母后说了,军中粮食药草都短缺,所以特地命我多带了些,我这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