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早,江锦安带着书匣进宫。
她和江娇相看两相厌,前头沈家曾登门提过婚事,不知被江老太太用什么理由给堵了回去。
江析考取了功名,外放去了岷州,江止落榜后日日饮酒作乐,连个人影都瞧不见。
城阳侯府难得的清净。
昨日陆清渊风光还朝,陛下加封他为从三品云麾将军,赏金银无数,宅邸六座,当夜亲自宴请镇国公府一家,听宫人道,陛下昨夜醉酒,今日险些耽搁了早朝。
这都是江锦安听长乐宫的宫人说的,昨夜萧昭亦在,她贪多吃醉了酒,现下还未曾醒来。
敏月姑姑一早便送来了醒酒的汤药,萧昭喝下后便吐了出来,她实在难受的厉害,今日学堂怕是去不成了。
敏月姑姑出来道:“殿下实在是不济,劳烦县主跑着一趟,还麻烦您同夫子说一声,给殿下告假一日。”
萧昭告假,那今日的学堂也就散了。
江锦安提着书匣点头道是,江娇是不与她同路的,此刻不知去了哪里。
从长乐宫出来后便自己一人往崇文馆去,总得同夫子说一声,若是能得夫子指点一二那是最好。
才出了长乐宫进了御花园,远远便瞧见一颀长的身影。
那人玄衣玉冠,他逆光站着,离江锦安不过七八丈,可那却恍如隔世一般。
眼睫轻颤,江锦安脚步顿了顿,提着书匣大步走上前去:“小公爷。”
待走近了,她弯唇,福身行礼。
清风吹来,驱散躁意,殿角悬着的檐铃叮当作响,清脆的铃声响着,微风吹起鬓角青丝,江锦安微微扬起头,又垂下眸子,望向郎君垂落两侧的手。
手掌粗糙了些,但比起在边关时红肿的粗粝的样子,倒是好多了。
觉察到姑娘的目光,陆清渊干脆摊开手伸到江锦安面前,他毫无避讳:“你留给我的药膏我日日都用。”
江锦安眉心一紧,后退一步:“小公爷说的什么我听不懂,我只给黄娘子留了搽手的药膏。”
见她这样紧张陆清渊弯起唇角,附和着江锦安的话:“是你只给黄娘子留了药膏。”
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淡青色的长裙,里头儒衫襟口绣的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