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老王爷虽辈分大,可当街打伤朝廷命官这样的事,即便有陛下护着也难逃责罚,况且陛下也压根儿没想过护着他。
宁老王爷心中也是清楚的,他素来胡闹惯了,不管是欺男霸女还是些什么旁的,却从不曾闹到陛下面前去,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刘炳坤吐血,他是无论如何也撇不清干系的!
他噗通一声坐在地上,豆大的冷汗悬在鼻尖,嘴里嘟囔着:“完了完了”
打伤刘炳坤的那个护卫自知犯了大错,也不敢再多待下去,忙扛起宁老王爷往千金阁外走。
背起浑身瘫软的宁老王爷时,余光瞥见二楼阁楼上站着一位极其明艳的姑娘,杏眸如春水,唇瓣似桃花,可望向他的眼神却那样令人胆寒,好似他二人之间隔着什么血海深仇一般。
他虽是宁老王爷的刽子手,做过的丧尽天良的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,可他从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这个姑娘些什么。
宁老王爷前脚离开千金阁,地上的刘炳坤就悠悠睁开了眼,他躺在担架上,闻讯而来的长女已哭成了泪人,“父亲!您醒醒啊父亲!”
刘炳坤的长女是个厉害的,一路哭嚷着带着刘炳坤回了刘家,近乎闹得满城皆知。
喧闹散去后,立刻有女使把现场清理干净,收走沾染秽物的软毛地毯,立刻铺上干净的,春兰款步走出,她笑道:“今日之事实在是出人意料,让各位受惊了,为表歉意,诸位可到我这里领一瓶桃花酿,给诸位压惊。”
桃花酿是安宁闲来无事研究出的酒,取春日桃瓣制成,别有一番风味,一瓶便卖到一百两的高价,如今春兰拿出这酒来,众人自是欣喜若狂,连方才的事都忘了个干净,纷纷拍手叫好起来。
有人道:“春兰掌柜大气!这桃花酿可贵的很啊,我们这里人可不少,一人一瓶,掌柜也舍得?”
春兰掩唇轻笑:“诸位都是贵客,对待贵客有什么舍得不舍得呢?只管来取就是,不必替我省着!”
段云裳抱着琴走上台,琴声一响方才的喧嚷声渐渐消失,千金阁里乐声袅袅,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。
城阳侯府里。
江止听说了今日千金阁发生的事,额上青筋冒起,他急忙追问传话的小厮:“那裴姑娘呢?她可还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