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……”佟大郎难得怀疑起自己的眼力来，低声问，“您看这些样品的车线、花纹……我怎么觉得看起来完全没有差别？”
佟员外皱起眉头：“你没看错，你过来看这里。”
佟大郎凑过去，看着佟员外指着的位置。
那是一箱常温牛奶，佟员外随手拿起两小盒对比，发现上面印制的花纹竟然无论位置、大小、倾斜角度都一模一样，他又转动牛奶查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，发现大多都是缺笔少划的错别字。
佟大郎也跟着一起观察牛奶盒，很是不解：“印制的人不识字？”
“这不是重点……”佟员外将两盒牛奶翻来覆去，“这样的技术你在外跑动的时候可曾见过？”
“没有，”佟大郎说得斩钉截铁，“只怕皇家的工匠也达不到这样。”
佟员外到底比他多吃十几年盐，笃定得多：“肯定达不到，工匠制造时哪怕有磨具也总会有些许偏差，皇家工匠只是能将这些偏差控制在小罢了。”
而他手里的这些盒子上印制的东西一丝一毫偏差都没有，细想这样的技艺代表什么，佟员外也不禁有些恍惚。
满月没跟在两人身边，她对自己拿出来的样品很有信心，也相信佟家的人品，所以干脆借着佟家父子检查样品的时间去陪佟香梅了。
小姑娘的性子还是安静，但比起第一次见时一句话不说的样子好多了，此刻正在给满月表演猜娃娃的本事。
只见佟香梅的丫鬟拿过来一个娃娃，大部分都用包袱皮包住，只随机留下娃娃的某个部分露在外头让佟香梅碰触，小姑娘居然每次都能猜对，满月看得啧啧称奇。
佟香梅笑道：“我平日也不能随意外出，大部分时间都跟你送来的娃娃相伴，摸得可熟悉了呢。”
小姑娘的眼睛里闪着从前不曾有的光芒：“我现在能想象很多东西的样子了，虽然还是看不见，但我觉得开心多了。”
满月忍不住道：“我正在想办法，或许以后能帮你真正看见呢。”
这句话正好被检查完样品过来寻她的佟家父子听到，两人顾不上礼节不礼节的，都直接冲了进来。
佟香梅更是霍然起身，撞翻了手边的茶盏，幸好茶水已经放温了，虽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