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说他对那庶子没有过父爱,若是真没有爱过,岂会甘心被蒙蔽?
假的,一切都是他自欺欺人罢了!
宁氏陪着镇国侯演了一辈子的恩爱夫妻,此时,却心中感到一阵悲凉!
看着昔日她深爱入骨的男人,宁氏感觉恍如隔世。
她深吸几口气,强压下心中的酸涩,再抬眸时,眸底有淡淡的疏离。
“侯爷。”宁氏轻启朱唇,不再称呼镇国侯为夫君。
这让镇国侯浑身一颤,他满眼不可思议的望向宁氏,刚要张口就听宁氏又道——
“老祖宗说,人这辈子,靠山山倒靠人人跑,靠河河干,唯有自己才最可靠……”
“妾身,深以为然!”
“所以对萧二公子…”宁氏语气一顿,“不敢抱有任何期待。”
“若他将来成才,能够心无怨恨,妾身便已经觉得烧了高香,又怎敢上他身前攀高枝?”
宁氏轻轻摇摇头叹了口气,嘴角自嘲的勾了勾。
见镇国侯满脸不解的看向她,又道,“事到如今,侯爷难不成还觉得他对侯府会不记恨?”
“侯爷莫要忘了…陶姨娘。”
“她去青云观乃是为侯爷和侯府祈福,如今身遭不测,他怎会真的无动于衷。”
宁氏的话让镇国侯陷入了沉思!
这也是他先前担忧的地方,他也曾担忧过陶姨娘的死会成为他和萧霆衍之间的隔阂,所以他才急忙入宫求见明德帝,想着给萧霆衍去军中发展,这样不仅能够锻炼他,还能让他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仇恨他和侯府。
可,眼下,萧霆衍重伤,若是陶姨娘的消息走漏了风声,那他……
剩下的镇国侯不敢继续深想。
他紧闭了下双眸,“夫人,衍儿或许不是那样的。”
“侯爷,这话你自己信吗?”宁氏淡淡反驳,嘴角噙着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意。
宁氏不信,镇国侯当真是傻白甜。
她更相信,他是在睁只眼闭只眼,在努力让侯府利益做大化而已。
一切,不过是利益。
“昨日之前,这种设想或许还有几分可能,但是今日嘛,妾身是想都不敢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