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怀疑赵恭,怀疑吕家的事,知道的人并不多,林时安偏偏是其中之一。
皇帝将他视为心腹,但也不会允许一个臣子当着他讨论自己的私密。
那几句对付云归的评价,是对自己的鄙视吗?
“怕!”林时安笑道,“所以臣准备和表妹完婚后,就卸了这差事去潼关。”
“潼关?为何是潼关?”
潼关是西境最后一道屏障。
若西境战势溃败,步步后退,就会退守到潼关。
“怎么,你认为我大安无能将,守不住潼关?”皇帝有些气愤。
林时安深吸一口气,看向皇帝,声音坚定却又不失恭敬:“不,皇上又误会微臣了。”
这个“又”字用得很玄妙,皇帝脸色一僵。
“皇上,潼关不该只成为与西黎交锋的最后一道屏障,它应是柄利剑。”
林时安笑道:“若将潼关只当作退守之门,那纵使有百万雄师,也终将被逼至城下。但若以潼关为根基,屯精兵、蓄粮草、抚民心,那它就会不一样。”
林时安抬起头,眼中似有烽火灼灼:“微臣请皇上降罪,将我贬至潼关。臣不敢保证日后潼关会变成什么样,但定会竭尽臣所能,让它成为我大安西境的一把利剑。”
皇帝气得瞪了他一眼。
先前一个“又”字,现在又来个“贬”字,那事是过不去了吗?
但,赵恭所想也是他所想。
他登基十数年不是一直在想这事情吗?
希望边关无战火,希望四周无强敌,希望边城永固,胡马不渡。
他不想再来一次,还要在和亲与不和亲之间纠结。
但,从没有哪个臣子和他说过这样的话。
文人劝他“慎战”,武将劝他“不惧战”,战一个字哪有那么容易呢。
皇帝的目光仿佛被林时安带到了潼关,以前他知道潼关很重要,却不曾知道是“如此”的重要。
或许,林时安就是那个理解他的人,也是此时唯一一个。
他是自己手上一把刀,一把锋利的宝刀。
他舍不得毁掉。
皇帝紧紧的握着双手,佯怒道:“你不敢保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