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雪裕翻来覆去睡了一夜,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,总觉得没眯多久天就亮了。
在光怪陆离的梦境干扰下,她干脆睁开了眼,外头天色还有些暗,叶淮川像是也才刚起的样子。
他正站在罗汉床旁穿着衣裳,将外裳穿好后,又系着鞓带。
唐雪裕就躺在床上,一言不发,默默地看着他。
她看着他将鞓带系好后,又拿起她端阳节时赠他的香囊,仔细地系着。
他微微垂首,神色慎重且认真,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,灵活地将香囊的系带从内绕过又拿出。
时不时有发丝绕入,他又微蹙着眉,像是不满发丝磨蹭到了香囊一般,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分开。
唐雪裕认了出来,他系的那结,正是那日她想给他系的那个。
只是当时她被三番四次地打断,最终也没有将它系好,也不知道叶淮川是从哪儿学来的,抑或是那日看过一遍竟就记下,如今倒系得比她还好。
她瞧着半晌都没有说话,待他系好后,才深吸口气,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叶淮川听到动静,偏首望向了她。
晨曦微光并不真切,两人也隔得有些远,彼此都像是雾里看花,但唐雪裕就是能肯定他的视线正一错不错地落在她的身上。
她张了张口,声音还带着些许晨起的鼻音:“你要出去了吗?”
叶淮川‘嗯’了一声,复又回首收拾着东西。
两人间又如昨夜一般,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半晌,她才听到他又发问:“要不要我将早饭一起端来?”
她摇了摇头:“不了,我还要洗漱呢。”
叶淮川也没有多问,点了点头就出了门。
唐雪裕莫名觉得两人之间好像有些冷淡,之前哪怕他们之间谁也不说话,她也不会有如今这种感觉。
以前那种沉默,是一种带着默契的沉默,而如今这种沉默,却似疾风利刃,割得人生疼。
她抿着唇坐在床上没有动,她知道这一切都还是因为昨日之事,她叹了口气,刚要下床,就听到外面传来熏风的声音,听不清楚。
不多时,熏风端着水走了进来,唐雪裕边穿鞋边问:“方才怎么了?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