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,本相是奉命行事,不管皇上做出什么样的抉择,那都是圣旨。帝王在上,臣岂敢抗旨不遵?”
“就像是这次的赐婚?”裴玄敬双手搭在栏杆处,站在这里能看见底下的离开的文武百官,身后便是议天下事的金銮殿。
高处不胜寒,可不站在高处,就得任人宰割。
“王爷多虑了,婚姻大事若非两情相悦,如何能成?”洛似锦依旧面带微笑,“原以为此生孤寡终老,便也就罢了,没想到还有王爷忍痛割爱,本相感激不尽。”
裴玄敬审视他良久,似笑非笑的勾唇,“忍世人所不能忍之事,成世人所不能成之业。左相此番,倒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。”
“王爷久居南疆,对于皇都之事怕是知之甚少,倒不是本相能忍,毕竟能忍之人……满殿皆是,可不只一人。”洛似锦叹口气。
相较于裴玄敬自沙场历练的杀伐威压,洛似锦倒是面容俊秀,唇红齿白,极具阴柔之美,如果没见过他动手杀人的样子……十有八九都会被他骗到。
“本王看出来了,一帮人下一盘棋,谁都想当个执棋者。”裴玄敬嗤笑两声,“可惜啊!这天下到底是我裴家的天下,纵然再不甘心又能如何?”
洛似锦垂眸,这是警告。
“王爷所言极是,但总有人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,久居高阁太久,免不得将恩赐当做了自己的。”洛似锦意味深长的开口,“王爷以为呢?”
四目相对,裴玄敬一时语塞。
“左相府尚有诸事未完,就不陪王爷闲话家常了,咱们来日方长。”语罢,洛似锦躬身揖礼,转身离开。
说起来,他合该尊一声岳父大人。
可只要人还没上花轿,还没入左相府大门,此事就不算完全,在洛似锦的字典里,没做完的事情就不算事儿。
没发生的事,只能是一场梦。
目送洛似锦离去的背影,裴玄敬幽然吐出一口气,眸中冷意瘆人,“真是块硬骨头。”
陶林上前,“王爷,左相对这门婚事似乎没想象中那么反对?”
“太师和右相瞧着年长,满腹算计,洛似锦看似年轻,何尝不是城府颇深?战场之上最忌轻敌。”裴玄敬挑眉,“护国寺之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