聪慧如裴静和,哪会看不出来,皇后那一点点小心思,不过她也不会犯贱,去叫醒一个装睡的人,有些人愿意烂死在泥塘里,裴静和才不会多此一举去拉一把。
连手都不敢伸的人,凭什么得到他人的救赎?
“皇后娘娘,您可要小心了。”裴静和话锋一转。
听得陈淑仪冷不丁打了个寒颤,现在的她端着肚子里这块肉,时时刻刻的惦记着皇后之位和太子之位,一惊一乍,如同惊弓之鸟。
“不知道郡主所言……何解?”陈淑仪有点慌乱。
裴静和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杯盖,“皇后娘娘,左相出事了,你不会不知道吧?”
“与本宫何干?”陈淑仪松了口气,“本宫在宫里待着什么都没做过,哪怕左相府塌了,都跟本宫没有干系。”
裴静和笑了笑,“皇上最近有意裁撤冗员,左相右相各司其职,相互扶持又相互对立,其实本质上都是一个能干活的,既如此……为何要对立呢?都是皇帝的臣子,理该齐心协力,若不能齐心,那就去掉一个只留一个。”
陈淑仪抿唇。
这事,她知道。
“左相右相之争,瞧着平静实则暗流涌动,总归是要有人牺牲退让的。”裴静和面色平静的看向陈淑仪,“皇后娘娘觉得,留谁比较好?”
陈淑仪别开头,“本宫是六宫之主,是皇后,然……后宫不得干政,不管留谁都是皇上的决策,与本宫无干。”
“陈太师和陈太尉未必这样想。”裴静和幽幽启唇,“皇后娘娘,一旦朝堂风云起,后宫是很难维持最初的平静。一个接一个的美人入了宫,一旦上了皇上的心,到时候与您这皇后可就没那么安生了。”
陈淑仪面色陡沉,“放肆!长宁郡主,本宫念你赠药之事,不曾与你计较尊卑礼数,可如今你越说越混,这话要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,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想干政,你这是把本宫和陈家往火坑里推。”
“臣女该死,请皇后娘娘恕罪,是臣女一时口快,让皇后娘娘误会。”裴静和不紧不慢的行礼。
气氛一时有些尴尬,蕙兰心头一惊,慌忙给陈淑仪递茶。
见此情形,陈淑仪稍稍缓了情绪,眉眼间带了几分不悦,“郡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