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妾正好有一桩事,要问问贺姬。”孙微道,“妾先前到王府东南的佛堂礼佛,见里面关门闭户,香炉结网,内外亦无人打扫。听说这佛堂归属后宅,不知往日以来,这佛堂可是废弃了?”
贺姬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快。
“这佛堂并非废弃。”贺姬道,“此处原是为先王妃所建。妾入府之后,先王将佛堂与后宅一道,交由妾来掌管,佛堂也只供妾一人所用。从前,这佛堂向来有人侍奉香火,数月前,先王薨逝,府里内外忙碌,人手不足,故而妾便让佛堂里的人到别处侍奉去了。”
孙微颔首:“可有王府之中的仆婢名册?”
贺姬的唇角弯了弯,道:“有是有,不过先王定下的规矩,王府之中,各处仆婢分派皆须循制,已有定数。佛堂里的侍奉的人,原本是在前堂的,因治丧之事,调回了前堂。王妃若是想熟悉熟悉各处仆婢的人数和名姓,看这仆婢名册,兴许用处更大些。”
这话说得颇是无礼,不少姬妾面面相觑,交换眼神。
贺姬气定神闲,继续道:“至于佛堂那边,王妃要添置侍奉的人,却也不难。先王放在妾院中的婢子不少,妾从前常说,万当不得如此逾制。先王却说,妾掌管后宅,履的是主母之职,按制配下,是应该的……”
她说着,声音有些哽咽,低头用袖子拭了拭眼角,道:“先王待妾信任有加,恩重如山。他临行之前,还对妾说,这府里,是少不得妾的。还说等到王妃回来,要妾继续掌管内事,辅佐王妃。不想,他竟就这般抛下我等,一去不返……”
这话说得悲切,姬妾们也纷纷低头,叹气擦拭。
孙微看着贺姬,喝了一口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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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贺姬,未免张狂了些。”姬妾们离开之后,阿茹不满道,“我听内侍说,这后宅里争风吃醋的事向来不少,最能生事的就是她。今日所见,果然不是善类!别人都是恭恭敬敬,唯独她敢在王妃面前。王妃可千万别在她面前服软,教小人得势!”
孙微道:“先王妃走得早,后宅之中的事,总是要有人来管的。贺姬最是得宠,先王将后宅交给她,也在情理。王府之中的姬妾有二十几位之多,她若性情不强,何以镇得住?”
阿茹“哼”一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