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容的着急写在脸上,连续派了二三人去仍没有音信,他不禁恼怒:“这是去的龙潭还是虎穴,怎么就有去无回了?再去!再派人去。”
“区区马车,不是坏了就是不来。”阿茹在孙微边上阴阳怪气,“太子将王妃出行之事交给了太常,他们就这般怠慢。”
孙容忙道:“并非下官怠慢,这其中必是有缘故。”
孙微看了阿茹一眼,对孙容道:“只是如今已经误了行程,不可再耽搁。主簿是太常属官,那边究竟是出了什么事,还须主簿去看一看才知晓。否则见了太子,主簿只怕也不好交代。”
孙容一时说不清心中的滋味。虽然眼前的人与自家女儿同岁的,可说起话来全无一点怯意,不怒自威,让他连头也不敢抬。
“王妃说的是,说的是,”孙容一个劲地点头,“下官这就去办。”
说罢,他匆匆地招呼身边人上马,往城内而去。
——
正当早晨,江面上,已是繁忙了起来。
十余艘官船一字排开,旗帜招展,华盖锦绣斑斓。太子立在船头,与外兵曹郎中王治等人一边说话一边眺望着开阔的江面,欣赏景色。
看日头升高,他转头问身边的赵通:“豫章王妃还没到?”
赵通正要答话,忽而听得有人道:“郭内侍回来了!”
只见郭顺气喘吁吁地登上船来,身后却不见人。赵通忙上前去,问道:“你怎么现在才回来,王妃呢?”
郭顺擦着汗,说:“王妃的马车坏了,耽搁在路上。”说罢,他跪倒在地,向太子禀明路上的事。
“马车坏了?”太子露出诧异之色,看了看赵通,“这出行之事,不是交给了太常?怎还会出岔子?”
“正是。”赵通想了想,忙道,“殿下,依臣看,此事有蹊跷。宫里的马车都是大将精造的,怎就恰巧坏在这个时候。”
太子蹙眉不语。
身旁的王治道:“殿下,当下时辰已有些迟了,再晚,只怕今日赶不到京口。明日一早,殿下还要巡营,只怕……”
“王侍郎说的是。”坐在下首的外兵曹参军附和道,“北府的将士早闻殿下要去,已经操练了好些日子,若耽搁了,怕是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