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治的眼中划过震惊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
王磡固然气极,可王治也是第一回听父亲骂他没用的东西。
“父亲……”
王磡剜了他一眼,不再理会,回到议事堂与太子道:“太子执意要褚越为北府都督,臣无话可说。不过,臣有一议。此番北府之事,牵扯甚大,不若就此打住。否则,莫说朝中,便是宫中,太子也难交代。”
这话,可谓咄咄逼人。
看他张牙舞爪的模样,太子心中却忽而有些许释怀。看不到他锒铛入狱,看他狗急跳墙也是极好。
“王仆射放心。”太子笑道,“我说到做到。”
王磡听罢,也不再言语,拂袖而去。
静默片刻,堂外送来夜风,伴着阵阵柏树的香气。
烛火扑了扑,太子终于松了一口气,全身卸了劲一般,瘫坐在榻上。
“这老匹夫,死到临头了,还这般跋扈。”
“虚张声势罢了。”司马隽道,“他也知道自己处于下风,只是咽不下那口气。”
太子哼一声:“不过看他气的脸色发白,还真的痛快。”
他从案上拿起扇子,轻轻摇了摇,回味道:“今夜是又继妃立功了。若非她占卜得了崔泮的去向,恐怕你我手上没有像样的手段能让王磡就范。”
即便司马隽心不甘情不愿,可事实跟前,他也无法否认。更何况,她此番并非依靠什么鬼神之说,而是唆使了程瑜去抓捕崔泮,比那神神叨叨之术更叫人信服。
“太子说的是。”他道。
“我看你还是连夜去一趟王府,将继妃接回家。我怕是王磡气不过,回去了为难继妃。”
“太子放心吧,继妃已经回去了。”司马隽淡淡道,“她不会让自己吃亏。”
他说罢,将鲁氏用程瑜的消息换得回府一事告诉太子,惹得太子哈哈大笑。
“我看继妃不仅占卜了得,更是心思活络,慧眼独具。若为男子,当为名士。我要想想,该如何嘉奖她。”
司马隽却以为不必。只太子方才那番话,应该便能让她开心。
他倒是想起另一件事情,于是问:“倒是方才谢将军那番说辞让我十分意外。太子是何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