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如此。
孙微想了想,道:“妾以为,太子当娶王氏”
司马隽道:“桓氏手握重兵,我还以为夫人会主张太子亲近桓氏。”
孙微摇摇头:“桓氏虽手握重兵,却扎根荆州。出了荆州,其势大减。靠一场联姻,太子最多只能稳住荆州不乱。荆州的兵权却到不了太子手里。”
司马隽不置可否。
孙微继续道:“桓氏与王氏,早已经水火不容。于桓氏而言,他们无论这场联姻成败,都是要拿王氏开刀的。先太子妃之死,于桓氏而言,也不过是个由头罢了。”
司马隽的眉头动了动:“哦?”
“听闻桓氏的族长南郡公桓熠要到京师来,一旦到了那日,他必然会对王氏发难。王磡虽在京中势大,可桓氏近年在朝野中拉拢的人也不再少数,到时,势必要闹出一场风波。王磡为了应对此事,也必然要忙碌一番,无暇他顾。”孙微看着司马隽,“世子如果要趁机做一番事业,何不给桓氏送个趁手的把柄,让王磡更加忙碌一些?”
司马隽明白过来。
在周昶的老宅之中,孙微曾说起了司马隽降伏会稽的时机。而这个时机,必定要选在王磡顾不得插手的时候。
原来,就是这事。
——“府上这位继妃,能耐堪比得个军师,你为何不听她的话?”
司马隽的脑海里,再度响起了周昶的话。
他注视着孙微,只觉心情复杂。
这女子,从头至今,都如同隔着一层纱,让他摸不透。
“如此,夫人以为,先太子妃之死,可与王磡有关?”
孙微摇头:“此事真相如何,并不重要。死人不会说话,只要桓氏有手段,自会得到想要的东西。”
司马隽沉吟片刻,眉间微微舒展。
“多谢夫人解惑。”他说。
这话,听上去颇是诚挚。
孙微看了司马隽一眼,总觉得今日的司马隽,和昨日似乎不是同一人。昨日,他可是会因为自己不让他闯太后宫,就指责她不信任他的人。
隔了一夜,这仇似乎就过去了。
莫不是应了那句,母子哪有隔夜仇……心里一个声音冒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