豫章王继妃回宫,长史傅诚和内侍总管余宽亲自到码头相迎。
重生一回,总有些人让孙微觉得格外亲切。
一个是曹松,另一个便是余宽。
余宽年近半百,从豫章王年少时就跟随在旁,更是看着司马隽长大的老人。他比任何人都更在意司马隽。谁对司马隽好,他也会对谁好。
上辈子,在孙微决意与司马隽和离之时,他曾向孙微叩头道谢。
——“教王妃受委屈了”。他说。
简简单单的一句话,却触动了孙微的心事,让她哭了一夜。
长史傅诚则约莫四十来岁,身形微胖,脸上挂着笑,看起来十分恭敬。
孙微倒是头一回见傅诚。
因为在上辈子,傅诚在她嫁入豫章王府以前就已经死了。
“妾初来此地,日后一切,全仗二位关照。”孙微温声道。
余宽和傅诚忙行礼:“臣等不敢。”
桓氏的女眷的船也到了。
在江州,孙微是东道,亦要尽些地主之谊。
她交代余宽,为女眷们准备馆舍。余宽应下,旋即亲自操持迎接之事。
孙微与庾氏等人寒暄一番,正要登上马车,桓令仙忽而走了过来。
“妾早闻王宫之中的花园,乃东吴之冠,仰慕已久。”行礼之后,她说,“未知明日可否前往一览?”
孙微看着她,和气地答道:“此言客气,有何不可?”
桓令仙笑着道谢,作辞离去。
孙微思索片刻,将邓廉叫到一旁。
“桓女君既然明日要造访寻阳宫,荆州的这些贵眷,便也要在行馆停留一日。请邓司马着人看着行馆,若有人离馆,即刻着人跟上。”
邓廉在司马隽手下做事,深谙这话背后的意图。
“不知王妃对谁起了疑心?”
“闾丘长史。”孙微道。
邓廉一愣。
孙微道:“我知道邓司马与闾丘长史有生死患难的情谊,可司马与长史毕竟各事其主。此事乃卜问而得,上天有所示,必有缘故。”
邓廉露出了悟之色,忙道:“臣明白。王妃大可放心,世子对臣有知遇之恩,臣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