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过后,孙微心中早就有了答案。
司马隽当初只杀了傅诚,可闾丘颜当初在寻阳城里布下的纵横交错的人脉,却不曾被连根拔起,以至于八年过后,这人脉如毒物侵蚀,最后从内部摧毁了江州军。
猩红的血色,犹在眼前。
江州的坏疽,原来在八年前的今天,就已经有了。
“我自是卜过。”孙微道,“再者,这寻阳城是豫章王府的立足之本,不容有失。谁敢动它,就是跟我作对。既然跟我作对,我又岂能不亲自动手?”
正说着,外头有人来报:“禀王妃,邓司马带人搜查姚氏的私宅,被人挡住了。”
孙微讶然:“谁?”
“那人自称是宅子的主人,还自称是桓家的四公子。”
孙微讶然,而后,对阿茹笑了笑。
“你看,那与我作对的人,不就现身了?”
桓家四公子名唤桓修,是桓熠的姬妾所出。
不得不说,这消息让孙微颇为意外。
她没想到桓家的人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姚夫人的宅子里。
而且那人竟然不是闾丘颜,而是桓熠的亲生儿子。
这不是明摆着桓氏与姚夫人有勾连么?她原想着要找证据,如今证据也不用找了。
这又是哪一出?
孙微亲自走一趟,见着了桓修。
这也算得个长相过得去的大家公子,不过脸色蜡黄,显然病了。
论年岁,桓修比司马隽还年长七岁,可言行举止却毫无稳重可言。
众目睽睽之下,他身着大氅,坐在家人抬着的步撵上,倚着隐枕。
他身旁立着十几护卫,守着门。
邓廉顾忌他的身份,不敢强取,只好对峙着。
见孙微前来,桓修轻蔑一笑,问:“这来的又是谁?豫章王府怎么了,竟来了个女子?”
邓廉向孙微低声道:“这桓四公子坚称这宅子是他的,不认识什么姚氏。臣一时拿不定主意,还请王妃示下。”
孙微问:“姚氏果然住在此处?”
“我的人已经跟随了四个月,错不了。”
“宅子四面都守住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