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隽的谈话,长长地伸了个懒腰。
“王妃又在笑。”阿茹道。
孙微不理会,只道:“桓修的那封遗书,替我取来。”
“王妃要它做什么?”阿茹讶然。
“去见桓安。”孙微道,“你去问问,余宽将桓安安排在何处?我要去见他一面。”
桓安其实伤的不轻,可听闻孙微前来,还是在院门外亲迎。
他洗漱收拾了一番,看起来比昨日精神了许多。端详起来,倒也是个好看的男子。
“桓将军昨夜睡得如何?”孙微道,“这宅中,可有什么短缺的?”
“谢王妃关照。”桓安道,“昨夜,在下终是睡了个安稳觉。”
嘘寒问暖一番之后,孙微与桓安坐下。
“妾此番前来,是想起一事。”孙微说罢,将桓修的遗书递给桓安。
桓安自然对桓修的字迹颇为熟悉,目光定住。
“这是兄长的信?”
“这是四公子临死前令人交给妾的遗物,将军可以拆开看看。”
桓安连忙将信展开,只见里头的一撮头发。待得看完信,他一时难忍悲痛,潸然泪下。
孙微让内侍给他递上巾子,劝他节哀。
“事已至此,悲痛无益。”孙微道,“桓将军保重才是。”
桓安哽咽着,闭眼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“在下每每想到兄长曾活得那样痛苦,便无比自责。”他喃喃道,“是在下无能,不曾拯救兄长没……”
孙微温声道:“四公子一生郁郁不得志,不因将军而起。究其缘由,只怕就算将军用尽全力,也无法让四公子开解。”
桓安没有言语,只沉默地擦干眼泪,小心翼翼地将桓修的信重新叠好,还给孙微。
“兄长心思细腻,最重情义。在下是个粗人,一直不知如何让兄长解脱。幸好在最后关头,兄长遇见了王妃。兄长必定十分信任王妃,才将这信交给王妃的。”
孙微并未接过信,只道:“可妾身居深宫,又在孝中,四公子在信中的嘱托,着实无力完成。妾听闻桓将军即将离开寻阳,不知将军将去何处?若公子愿意,可否替妾成全此事?”
桓安露出讶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