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才想起来,鲁娴的生辰是二月初十。算了算,也就在七日后。
司马隽看了她一眼,道:“王妃似乎也忘了。”
“没忘。”孙微镇定地一笑,“只是当下孝中,不宜宴乐。这庆生之事,还是算了吧。”
“虽不能宴乐,可毕竟是王妃生辰,总还是要办一办的。”余宽忙道,“前几日,世子还说,此事不可太冷清,让臣备个素宴。先前,臣还发愁,世子不在,王妃一人在宫中该如何庆生?如今世子留下了,实乃大善。”
竟有这事?
孙微诧异地看向司马隽。
司马隽正翻着刚送来的文书,似心不在焉:“寻阳不久前才出了乱子,这城防我放心不下,不将城防好好休整一番我不放心。倒是正好遇到夫人的生辰了。”
是这样。
孙微颔首:“世子说的是,城防确实该好好整顿。”
司马隽将手里的文书放下,看向余宽:“午膳可备好了?”
“备好了,臣这就去传膳。”
孙微看着余宽趋走而去的背影,低头喝一口茶,嘴角弯弯。
她心情甚好,连司马隽也能察觉。
“今日夫人去找桓安了?”他问。
孙微知道宫里头的事情都逃不过司马隽的眼睛,大方承认道:“正是。世子放心,妾并未将桓熠将发兵的消息告诉桓安。”
“哦?为何?”司马隽道,“夫人不是一心想让桓安助我守寻阳么?”
“妾一介军师,自不会逾越到世子的号令之上。”孙微说罢,补充道“只是妾仍旧以为,若将桓安用起来,乃事半功倍。”
司马隽不置可否:“如此,王妃与桓安说了什么?”
“桓修临死前曾将一绺头发托付于妾,托妾将其投入大海中去。妾寻思,这一时半会也离不开寻阳,桓安是桓修最为信任的兄弟,倒不如请他去完成遗愿。”孙微道,“不过,妾也是见桓安时才知晓,原来他要替世子去会稽练兵。妾记得,世子说过,要等思虑周全才能说的,妾竟无意中提前知晓了。”
这话里话外,全是讥诮。
司马笑了笑,道:“其实也还不算周全。不过夫人既然知道了,那就不算秘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