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微很是吃惊。
“如此说来,世子在建康?”
“正是。”
孙微问:“世子临走前,是如何吩咐的?”
“世子说,他回京,不过是回去被太后训斥几句,并无大碍。可王妃若回去,恐怕要被迁怒。故而世子令我等无论如何也要瞒住王妃,若实在瞒不住,就要设法将王妃留在寻阳宫。世子心里头一直记挂的,都是王妃的安危,还望王妃切莫进京,莫要辜负了世子的一片苦心!”
他说罢,长长一拜。
孙微瞪着他,怒道:“糊涂!总管也是世子身边的老人,岂不知他就是那自负的性子!王磡那等小人既然有办法唆使太后将世子召回京去,接下来还会做什么事,谁可保得?你们瞒着我,难道就能好?世子若有个三长两短,我等岂非也只好在这寻阳宫中乖乖等死?”
余宽只磕头,道:“是臣的罪过!”
孙微深吸一口气,好一会,睁开眼睛。
殿外,天空湛蓝,万里无云。
“都起来吧。”她稍稍平静下来,道,“总管既然决意说出此事,可见也是想着再不可拖了。事到如今,还请二位再不可隐瞒丝毫。”
二人皆应下。
孙微看向邓廉:“邓司马上回收到世子的消息,究竟是何时?”
邓廉低头道:“世子回京的前一夜,曾叮嘱臣若事情有变,务必保护好王妃,不得离开寻阳。而后,便杳无音信。臣也放心不下,于是写信给褚将军,托其打探世子的下落。褚将军说,世子没有性命之虞,只不过太后对他十分不满,令他禁足思过。”
竟然已经过去了二十余日。
司马隽手下的人,果然个个对他忠心耿耿。
“如此说来,世子如今仍被禁足?”
“想必是。”邓廉道,“若世子出来了,定然会给这边递消息。”
孙微其实并不忧心司马隽的安危。太后再糊涂,也不会真动这个亲孙子。且还有太子作保,王磡暂时还动不了他。
她忧心的是会稽的战事。
司马隽在三吴地区布了那么大的一张网,北府、江州、荆州,朝中大半的兵力都在里头。他若不在,就连调度都成了麻烦,整个局面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