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有让王治接任江州都督的想法。幸亏司马隽及时服了软,加之太子求情,太后才暂时按下。
可太后决意让司马隽长长记性,将他软禁在宫里,令他思过。
这是不祥之事。
太后向来一碗水端平,对待司马氏和王氏要好一般好,要坏一般坏,不偏不倚。
可是让王治接任江州都督,就等于把五万江州军交给了王氏。孙微知道她的意图是让王治有兵可用,以取桓氏。可这五万兵马一旦喂到王氏嘴里,岂还有吐出来的一天?
太后并不愚蠢,不会想不到这一出。
可她既然动了这念头,说明司马隽的言行确实触怒了她。
“太后那头可说了,何时将世子放出来?”
“并未明说,只道是让世子心无旁骛地守孝,故而把他禁足在宫里头。”谢霄道,“不过阮兄觉得,这只不过是表象,太后其实有另一层用意。”
“什么用意?”
“王妃可知,如今王治何在?”
“不知。”
“在吴郡。如今王治是吴郡兵马使。而江州军就有八千精锐驻守在吴郡。”
孙微想了想,道:“阮主簿之意,太后仍旧想把江州军交给王治?”
“正是。”谢霄道,“阮兄以为,太后并非对世子心软,而是对王治并无十足的把握。她知道王治不曾领兵,并不十分放心将江州军交给他。所以太后先按住了世子,让王治领一部分江州军,一来看他是否能收服江州的军心;二来,等战事一旦打响,但他是否有领兵打仗的才能。”
孙微闻之震惊。
她曾与司马隽说过,三吴之中会稽和吴郡最为紧要,日后将发生惨烈的战事,不容有失,所以司马隽才会江州的精锐放在吴郡。
可这反倒成了太后给王治的历练之地。
她蹙眉道:“战场事关人命,岂容儿戏?王治是个庸才,八千江州军的性命交到他的手上,岂不白白葬送?”
“正是,”谢霄道,“可是阮兄只是小小主簿,许多话,便是说了也无用。若又因此遭人忌恨,丢了这主簿之职,会稽将更无人主事,可谓得不偿失。阮兄打算着将这想法告诉褚兄,请褚兄设法周旋,让太后打消念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