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收拾?”
“暂且不必收拾。”司马隽将药碗里的汤匙搅了搅,摊凉些,“我告诉那名叫海棠的女子,说我已经知道了祝阿深所在,不日将启程剿匪。当下,祝阿深应该已经知道了。”
“剿匪?”孙微问,”那是广州府的事务,世子何必费自己的兵马,替刘柯办事?”
“这不过是虚张声势,试一试各方回应。我等长途跋涉来到此地,随行军士伤病不少,须得休整几日。待好些了,便往南海郡去。”
别人伤病如何,孙微不清楚,自己倒是实实在在病了。
她看着药碗,没说话,端起来,又一气饮下。
此药,比方才的还要难喝。孙微正苦得眉毛拧起,见司马隽递过一杯水了,她忙接了,又灌下去。
司马隽唤来仆妇,令传膳。
“我等若迟迟不动,山贼可会来找麻烦?”孙微才缓过来,想到了另一个问题。
“那是正好。”司马隽道,“省得我去找他们。”
大约猜到了孙微想说什么,他不紧不慢道:“此间乃始兴郡的郡治。郡守派来的护卫,就在外头。他是朝廷的人,不敢让我在他的地界出事。”
孙微了然,放下心来。
“安心了?”司马隽看着她。
孙微旋即正色道:“妾哪里不安心了?妾从不曾疑过世子。”
司马隽还想说话,一阵敲门传来。是仆妇给孙微送饭菜来了。
此间的仆妇,都是本地人氏,官话说得口音难辨,做的菜味道却极好。
孙微尝了一口,旋即觉得胃口大开。她这才发现,自己是真的饿了,于是大快朵颐起来。
仆妇在一旁看着,颇是高兴。而后,她发现孙微竟开口能说本地方言,更是惊奇。
“夫人可好些了?”收拾碗筷的时候,仆妇笑眯眯地问道。
孙微和气地说:“已经好了许多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仆妇感慨道:“夫人这一病,阿郎忧心得不得安宁,事事亲自过问,再体贴也没有了。夫人嫁得如此的阿郎,好福气啊!”
孙微一愣。
她瞥了瞥司马隽。
司马隽发现了,也看了看她,神色茫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