隽笑道:“刺史有所不知,王妃乃阴阳家之后,每日须得静修。游山玩水之事,于她无益,她亦并无兴致。这小城颇为清净,王妃也甚是满意。番禺,我等就不去了。刺史好意,我心领便是。”
刘柯干笑了一声:“世子说的是。”
二人又扯了些闲话,叙了叙当年刘柯到江州去的旧事。而后,刘柯道:“有一件事,下官想请教世子。”
“刺史请讲。”
“下官让郡守查过了,前阵袭击世子的那群山贼,常年在大庾岭为非作歹。他们今日惹下如此事端,绝无轻饶之理。怎奈下官虽是刺史,手上的兵马却孱弱稀少。贼兵势大,难以剿灭。世子用兵,威名赫赫。这剿匪之事,不知世子可有否指点一二?”
“势大?”司马隽道,“我前番虽受袭,但可击退,还以为与寻常山贼无异。”
“据下官所知,袭扰世子的,只不过是这路人马中的极少一部。”
“哦?”
“下官以为,世子知晓其中缘故,原来世子并不知道?”
“不知刺史所谓何事?”
“前阵子,朝廷在在三吴迎战三仙教。他们吃了败仗,竟悄悄地沿海路到了广州。下官听闻,头领是一个名叫吴奋的左护法,足智多谋。此贼本是广州人,与盘踞大庾岭的山贼匪首祝阿深沾亲带故。如今,这吴奋就带着三仙教徒投靠了祝阿深,在大庾岭的南麓安营扎寨。他们人多势众,足有五万人。下官手上的兵马,也不过五万。世子明鉴,下官要讨伐祝阿深,便免不得要与吴奋这路人马大战,着实棘手。”
孙微听到刘柯提到吴奋的名字,心想,终究是来了。
不过在刘柯言语之中,竟是想要司马隽为他讨伐吴奋出主意,这倒是出乎意料。
司马隽沉默片刻,声音平静:“如此说来,这五万人到了广州地界,刺史竟然给了他们安营扎寨的时机?”
“此事,确是下官之过。”刘柯长长叹息,“自从朝廷在三吴开战,多少流民举家南下,广州虽在岭南,收留的人数,亦以百万计。下官要安置这些流民,便须得说服各地腾出地方来。除此之外,还要派出兵马,保证番禺和周遭城池的安定,处置纠纷,缉拿奸恶。光是处置这些事,下官便已经难以应付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