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清,”他说,“我可曾与你说过,谋士择主之道?”
“说过。”阿清道,“公子说,良禽择木而栖。唯有明主,方可让高士尽心辅佐。”
“我听闻,太后颇是厌恶豫章王妃,一度有了杀心。”李陌道,“她有窥知天机的本事,若豫章王世子是个蠢材,她必是早已经顺应情势脱身,又何必留下?”
阿清了然,点头道:“公子言之有理。”
说罢,他又有些欷歔:“可惜,王仆射定是容不得豫章王世子的。如今大公子这般扶不上墙,日后也定然不是豫章王世子的对手。不知还有谁能与他匹敌。”
李陌笑而不语。
“日后的事,日后再说,先把广州的烂摊子收拾了。”他说。
阿清道:“这烂摊子,我看着也是头疼。公子推给别人也好,何苦自己揽了?”
李陌笑了笑:“虽是烂摊子,可收拾好了,却是根基。”
“公子何意?”
“方才我与世子说的话,你也听到了。”李陌道,“这些失了根基的教众,好比当年南下的流民。你可知那些流民都去了何处?”
阿清明白过来,目光一亮。
李陌淡淡道:“刘柯不是总抱怨广州无兵,连豪族也斗不过么?日后,可就大大不同了。”
——
司马隽回到营地时,天快黑了。
天边挂着暗红色的晚霞。凉风习习,带走蒸腾的热气。
远远地,司马隽便望见鲁氏带着邓廉,正站在江边。
暮色里,留下一段纤细的剪影。
听见马蹄声,她回头看他。待走近之时,他瞥见了她唇边的笑意。
“夫人怎在此?”司马隽下马,把缰绳交给邓廉。
“左右无事,出来散散心。方才听褚将军说,世子去见李陌了?”孙微道。
司马隽应一声,将与李陌会面的事,告诉孙微。
“没想到,世子还惦记着谢将军的心愿。”
“我曾与常阳侯并肩作战,为他报仇,亦我所愿。”司马隽说着,看孙微一眼,“且夫人说过,不能白白为人做嫁衣。李陌既如此看重梁温,我不抬一抬价,岂非亏了?”
说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