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昂首道:“继妃对侄儿有恩,恕侄儿难以从命。”
桓定冷下脸,死死地盯着他,忽然大喝一声:“弓弩手!”
话音刚落,他身后的人旋即张弓搭箭,直指庾逸。
庾逸的随从不由得紧张起来。这些都是寻常的仆人,手中并无兵器,或上前相劝,或挡在庾逸跟前。
可庾逸似乎早已吃透了桓定的心思,一动不动。
桓定暴跳如雷,大骂“竖子”,亲自下了马,揪着庾逸的衣领,将他推倒在路边。
他指着庾逸,咬牙切齿地说:“若非你姓庾,我今日必定将你碎尸万段!”
说罢,他四下里望了望,道:“那妖妇就算是跑了,也必走得不远,搜!”
随行军士应声而动。
可周围皆是草木茂密的广阔野地,人撒出去,半天也无所收获。
桓定的面色更加难看,猛地回头,只见庾逸正从容坐在路边的石头上。
他忽而明白,庾逸方才与他废话一番,不过是拖延,好让豫章王妃逃跑。
“庾逸!”桓定走到他面前,道,“你竟敢欺瞒长辈!那妖妇去了何处?”
庾逸淡淡地说:“回姑父,继妃早就回江州去了。”
桓定猛地拔剑,架在庾逸的脖子上。
庾逸的脸上仍旧毫无惧色:“姑父要杀继妃的消息,继妃早就知晓了。既然知晓,便早有应对。”
“胡说八道!我在人方才分明看见那妖妇下船了!”
“姑父手下看到的女子,果然就是继妃么?”庾逸道,“她早知道姑父在江上设伏,因此换成了陆路去江州。看来,姑父还被蒙在鼓里,究竟被谁耍了,还一无所知。”
在江上设伏,的确是桓定的计谋。
这蒲圻地处荆、江二州交界,岸上有哨岗。继妃若要走水路逃走,必定要经过他设下的伏击点。
知道这计谋的,只有他的几个亲信。
可若是庾逸也知晓了,那就是说明的确走漏了消息。
身边竟有奸细!
桓定瞬间冷静下来。
“姑父,”庾逸劝道,“侄儿知道姑父心中悲痛,可切莫因此失了理智。姑父若是杀了继妃,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