闾丘颜对姚蓉道:“告知桓定身边的人,就说豫章王妃的死讯是假的。豫章王世子面上派水军与荆州对峙,实则唯恐桓定率大军攻来,要弃水路改陆路回荆州。当下,豫章王妃说是正在对岸停灵,其实是在那边落脚,只等着天亮就溜走。”
姚蓉在一旁听着,目光亮起,却又犹疑。
“江州水军可就在对岸驻着,难道桓定敢打过去?”她说。
“有什么不敢。”闾丘颜微笑道,“江州水军,水战自是厉害,可到了岸上便不一定了。莫忘了,对岸其实也仍是荆州地界。桓定立了誓,要亲手杀了豫章王妃,以他那卤莽性情,此番定然也会亲自上阵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姚蓉道,“可还有别的事要交代?”
闾丘颜沉默片刻,问:“豫章王妃停灵的小庙,在何处?”
——
夜里,月色被云遮住,露水渐重。
闾丘颜带着人,乘着舢板,悄悄过了江。
豫章王妃的停灵之处,是一处小庙,亮着长明灯,夜风中,弥漫着烧火的气味。
闾丘颜潜行至近处,从门外看去,只见庙门打开,能看到临时改作灵堂的佛堂。
隐约间,可见两个护卫在里头守着,一名仆妇跪在棺前烧着纸。
中间一副棺木,孤零零地立在中央。
风吹来,四周白幡飘荡,萧瑟而诡异。
显然,一切准备都十分仓促。
闾丘颜站着观望片刻,迈步走了进去。
灯笼在风中招摇着,护卫发现了他,旋即喝止。
“来者何人?”
闾丘颜道:“不知王府上何人过世?”
话音刚落,庙门突然关上。
棺木后面,一名女子走了出来。
闾丘颜见着来人,会心一笑:“王妃果真狠人,竟拿自己的死讯开玩笑。”
“若非下狠手,岂能教长史露面?”孙微道,“长史还是给了妾几分面子,多谢长史。”
闾丘颜缓步上前,问:“王妃费尽心机地把在下找来,所为何事?”
“和长史谈个买卖。”
“哦?什么买卖?”
“桓定死后,荆州一分为二,世子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