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云的脸上满是划痕,大概是怕被熟人第一时间认出来?致命伤是脖颈上大动脉被利器割断,按理说这一刀足够要命,但为什么要切下她的右臂呢?
挣扎?
颈动脉都被切开了,挣扎有什么意义?
“月大夫看出什么来了?”赵洛阳问。
停尸房内味道大,纵然他再从容不迫,也是眉心紧蹙。
陈识月面不改色,“颈部被切开,纵然有所挣扎,以她这个年纪、这个气力,完全是徒劳,已然是必死的结局,没必要再断其右臂。”
“月大夫不愧是大夫,说得句句在理。”赵洛阳表示赞同,“那依着月大夫所见,此事还有什么疑点呢?”
陈识月抬头看他,“大人,如果民女什么都知道,那就不是大夫,而是凶手。”
赵洛阳叹口气,“月大夫是大夫,怎么会杀人呢?不过这姑娘年纪轻轻的,就命丧凶徒之手,本县誓要将凶手缉拿归案,以安民心。”
“辛苦大人!”陈识月俯首行礼。
蓦地,眼角余光落在尸体的断臂处,心下生出几分异样。
此前另一具受害女尸就停在边上,白布亦掀着,同样的面容划花,同样的断其右臂,唯一不同的是伤口切面。
不对?!
但,闲事不管。
“县里的仵作前阵子告老还乡,新仵作调任暂未下来,如今所有的线索都是祝九他们在外面找的,若是能让尸体说话……那就好了!”赵洛阳无奈的叹气。
瞧着他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,陈识月抿唇不语,匆匆退出了停尸房。
村长还在外面站着,见着陈识月出来,声音都带着惋惜,“王寡妇守寡这么多年,就这么一个指望,现如今出了这档子事,要她怎么活呀?”
“我、我去劝劝吧!”陈识月转身就走。
村长直叹气,无奈的冲着台阶上的赵洛阳行礼,其后快速朝着厢房而去,“唉,这事闹得。”
赵洛阳拾阶而下,定定的看向厢房的方向,“难道不是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