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把刀子,以及丢弃在草丛里的一条断臂。
这把刀子上面沾了血迹,虽然经大雨冲刷,但刀把的缝隙里,依旧可见残存的血色,极有可能就是杀死彩云的凶器。
不过,李燃死了。
关于这串珠子和长乐门的事情,只能到此为止。
雨停日出,对于衙门里的人来说,了结案子是好事。
王寡妇醒了,只是神情呆滞,抱着枕头喊“彩云”喊“闺女”,用陈识月的话来说,这是心病,她自己不愿意清醒,谁都没办法。
祝九亲自护送他们回云中村,连同彩云的尸体一起,从哪儿来回哪儿去。
村长带着人,早就等在村子口。
彩云被妥善安葬,只留下王寡妇一人,丧女之痛让她疯疯癫癫。好在云中村都是相互扶助之人,来日也会对她多加照拂。
临走前,祝九特意进了陈识月的药庐。
二虎在收拾院子,略带怨气的上前,“祝捕头还是快回衙门去吧,咱这庙小,可不敢再招惹你们这些公门之人,我这身上还疼着呢!”
“二虎兄弟,此前得罪。”祝九犹豫再三,“月大夫,大人提的那个事您再多考虑考虑?反正给活人看病是看,给死人看……也算看!”
二虎急了,“你这人怎么说话呢?”
给活人看……那叫救死扶伤,给死人看算什么?
“请祝捕头回了县令大人,民女不求功名利禄,没有远大志向,只想安安稳稳在云中村,造福乡邻,安度余生。”陈识月行了大礼,“慢走,不送。”
祝九张了张嘴,终是无奈的转身离开。
“月大夫,你是我的救命恩人,就算豁出去这条命,我也不会让他们欺负你。”二虎拍着胸脯保证。
陈识月瞧着熟悉的药庐,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舒适区,当即伸个懒腰,“他们缺个仵作,想让我充上,我没答应。”
“缺德。”二虎骂骂咧咧的打理院中的草药。
可惜,事事岂能尽如人意。
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,祝九策马而来,火急火燎的敲响了药庐的木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