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少?”
凌当归又变回小绵羊,乖巧道:“其实是我暗中让人送信到程大人府上,后来意外发现程大人将这信转送到了平昌公府。”
“那信似是而非,分明在危言耸听。”陆渊心下警铃作响,忽然发觉自己以来都瞧不起的侄子,变化巨大。
凌当归点点头,“自然了,那就是用来试探的,果不其然,颇有收效。”
说完,没人搭话,蒙面只剩下眼睛的陆渊盯着他。凌当归也不尴尬,继续道:“舅舅,事情是这样的。约莫一个多月前,我在郊外纵马,偶然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,生得俊朗,不过浑身都是血,还非要抓我的腿,不过一看就是短命鬼。我觉得晦气,本想不理的,但本世子心善,还是将他扔到乱葬岗了,也算是有个安息之所了吧。”
语气颇为刻薄。
陆渊似乎在掂量这话的真假,“他当时死了吗?”
凌当归表现得更加恶劣,“不知道啊,也许死了,也许还剩一口气。不过能确定的是,他现在死了。”
“滴——获得100积分,累积积分。恭喜宿主,请再接再厉!”
凌当归的这番话和若无其事的神态,无意识中透出来的恶,令久在上位的陆渊也愣了一下,这熟悉感,才是原来的凌纵,血液里流淌着宜国凌氏一脉相承的疯癫。
陆渊没有多想,只冷冷道:“你这与杀人有何区别?”
“舅舅怎么能说是杀人呢?万一当时他已经死了呢?我还做了好事,帮他善后呢。”
风絮的动作很快,尸山尸海中一个穿着黑衣的少年被拖了上来,平放在铺着落叶的泥土上。风絮点上火折子,使二人能看清楚少年的样貌。
少年尸身已经开始腐烂,脸色惨白,脸皮薄得像扎的纸人,毫无血色,掀开眼皮,暗淡的眼珠散大,犹如死掉的鱼目。陆渊早些年也作为文官随过军,见过战场,因而一看便知是死人之状。陆渊心下已七分确认,却不敢笃定,伸手去探鼻息和颈侧动脉。毫无呼吸和跳动,陆渊还要再检查他的伤势,却一阵尖叫似的风穿过耳后,激起阵阵阴森。
幽幽的声音随之而来——
“舅舅,你好像杀完人之后检查人有没有死透啊,手法真专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