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沉,头疼极了,半睡半醒间突然被一阵推力震醒,吓了一跳,还以为出什么事了。再一看,原来是陆观南。闫庚脸色铁青,还没等他质问对方,对方的问题便直接如刀一样亮了出来,语气颇为凌厉。
“光阳侯的遗信,是用矾水写的吗?”他问。
“什么矾水?”闫庚掂量着打不过陆观南,只能忍着怨气,“他就是用毛笔写的,在密室里,我亲眼看见他写的,慷慨激昂,痛哭流涕。行了吗?”
一阵风飘过,陆观南居然就这么走了。
闫庚咬了咬牙,心道恩公竟会看上他。
陆观南回到房屋,支着下巴重新看那纸片上的“傅”字。
李十三偷走的信是假的,给陆渊的信也是假的,从来都没有矾书密信,是阿凌伪造出来的。
真正的遗书,还在他的手里。
陆观南不由笑了笑,想起了之前给阿凌读史书时,提及军中矾书递信,他还照着书上演示过矾书的写法。
不过这“傅”字,是什么意思?总不会是凭空瞎写的吧。
傅这种姓氏,在宜国很罕见。许国倒是有,二十年前与光阳侯战于荷陵的便是许国名将,傅戎和傅承玉父子。
又是许国……
夜幕上垂着点点星子。
牢狱冰冷,充斥着血腥、暴力、残忍,凌当归翻来覆去地睡不着,索性就睁开眼睛看小窗外的星星,百无聊赖地数数。
数到五十多时,乱了,重新来。
又乱了,再重来。
反反复复,最后凌当归实在是烦躁,放弃数星星,转过身子来,猝不及防与一双斗篷下直勾勾的眼睛对上——不知何时,他的牢房外,竟站着一个全副武装的人。
凌当归吓得腿一抖,暗骂一声,心脏狂跳。
“你谁?来杀我?哦!那天晚上就是你派人跟着我的吧?你就是那个陷害我的幕后凶手。”
来人放下斗篷,脸被面纱遮住,直奔主题:“光阳侯遗信在哪?”
听声音竟是个女子。
凌当归拍着心口,安抚受惊的心脏,阴阳怪气道:“姑娘神通广大,都能混入织蝉司,肯定也能查出信在平昌公那边吧?去找他呀。不过以我对舅舅的了解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