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顿了顿,意味不明地勾唇一笑,“也是个有本事的人。”
玄青二字,本该是陆观南的名。只是他不愿改,遂而成了字。
秦从云点了点头,道:“陛下所言极是,杀刺史、射丞相,号令百姓,凌纵确实杀伐果断,其人深不可测,远不是表面上的纨绔轻浮。”
越想秦从云越是懊悔,“陛下饶恕,是微臣疏忽了。现在想想,当初凌纵给秦王殿下种下生死蛊时,便该窥破此人心机,及时处置了,免得如今给我们带来麻烦。”
“你若是处置了,”昭平帝吐了瓜子核,打趣一般,“那人还不找你拼命。”
秦从云无奈叹道:“微臣万难。”
“朕原先还不懂,现在倒是有些明白为何玄青念念不忘了。”昭平帝将西瓜皮丢到一旁去,“可惜啊,可惜。”
昭平帝虽然在笑,眼里却无温度。
秦从云心下思索,这可惜二字含意颇深,复杂难言。秦从云索性避而不谈,道:“陛下,再过几日便是秋祭,秦王殿下那边……”
“解了他的禁闭,秋祭是许国的大日子,他身为皇子,焉有错过之礼?”
“是,陛下。”
昭平帝吃完所剩的西瓜,接过宫人递来的棉巾擦手,漫声道:“他年纪也不小了,等秋祭过后,也该为他娶亲了。”
秦从云顺着皇帝的话说道:“陛下说的是,秦王殿下一个人确实孤单了些。”
诏令下到秦王府时,陆观南正躺在庭院枫树下,出神地看着手指大小的金蝉。
一阵风吹过,红枫簌簌。
恍惚间如同还在东梧阁。
陆观南握紧了金蝉,漆黑的眉目极为沉郁。
谢晋原面有喜色,匆匆道:“殿下,陛下终于解除了您的禁令,秋祭大典,您须得好好表现,切莫再说些宜国无关紧要的话,落人口舌了。”
陆观南没回话,只是漫不经心地接住了一片纤细的枫叶。
色泽橙黄,光下可见脉络,极为通透。
陆观南今年不过尚未及冠,少年之时,却满身深沉,捉摸不透。便是谢晋原这样历尽风霜的人,都不太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。
他甚至有些担心,陆观南因凌纵一事,稳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