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沓录册,“我还以为陈大人三四日后才会给我呢,这会怎么效率又快起来了?”
陈清荣面红耳赤:“惭愧惭愧,殿下见笑了。”
陆观南放下车帘,马车疾驰而过,掀起尘土。
陈清荣抹了把脸,苦兮兮道:“这位秦王殿下,真是不管何时都一副心情很差,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。”
苏谨想起了在月下坊与陆观南的对话。
如果是那样的话,确实笑不出来啊。
“老爷!……咳咳!”
冯府后院,烟尘熏人。
来报信的小厮捂着袖子呛了好几声,眼睛半眯着,只见素日里沉着冷静的老爷此时着急忙慌地撸着袖子,将一本又一本的册子丢进火盆里。他累得瘫倒在地上,不顾形象地擦着脸,怒斥下人:“喊什么!”
小厮赶忙道:“老爷,官府来人了!”
“这么快!”一听这话,冯深腾地站了起来,“京兆府吗?可是唐衍?”
小厮连连摇头,“是……是那个秦王殿下!”
“什么?!”
秋日骄阳,火焰凶猛,起了一身冷汗的冯深险些昏过去。他好不容易稳住,挥挥手道:“先上茶,让秦王稍等,我换了衣裳就去。立马叫人将这里收拾了!”
小厮:“可、可是……”
可是陆观南不喝茶,也不稍等。
他手中有昭平帝特赐的令牌,可直接调令京兆府。
冯深刚派人将火盆等东西收拾了,京兆府的士兵就已经冲了过来。
“你们你们干什么……这是私闯民宅!”冯深佯装冷静,“秦王殿下,纵然您刚才从宜国归来,不清楚许国的律法,可也不能这样毫无根据地行事啊!还请殿下明言,小民究竟犯了什么错!”
陆观南踩在石阶上,冷冷地瞧他:“我是从宜国回来,但也懂许国的律法。欺辱民女,纵火灭门,这些按许律,当死罪。这是京兆府的逮捕令。”
话音落下,仪景甩出逮捕令。而那逮捕令上,竟是冯深老来得子的小儿子,冯槐。
京兆府翻出了来不及藏的火盆。
冯深瞳孔骤然一缩,迎面被呛了烟味。
他完全呆住了,惊在原地不知所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