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天,凌当归被放出来了。
秋光灿烂,清风徐来。若是空气中没有氤氲流散的血腥味,或许景色会更好。
凌当归也终于见到了他那个便宜爹爹祁王——《逐鹿》中最溺爱孩子的家长。
哪怕这个儿子干了多少大逆不道的事情,自己被这个儿子坑了无数次,哪怕最后父子关系被挑拨得一团糟,甚至明明在深知凌纵绝对是个祸国殃民的暴君,犹豫之后却也依旧没有废掉他的太子之位。
宜国不亡才怪。
此时,祁王凌执正是三十多岁的年纪,身材魁梧,目光如炬。
凌当归对他的印象有些复杂,如此周正严肃的相貌,怎么就在大事面前,那么拎不清呢?
对此凌当归百思不得其解,除了归结于祁王对陆茜娘强大的恋爱脑以外,只能说陆观南的男主光环太大了。
“对了,爹,陆观南怎么样了?你没有为难他吧?”
凌执闻言脸色一黑,重重地将玉佩丢给他,“一个多月没有没见到你爹,什么也不问,张口就是陆观南?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!”
凌当归接过玉佩,扣在腰带上,笑嘻嘻地迅速改口,“那爹,你这一个多月都去干嘛了?藏得严严实实的,连儿子都不能说吗?”
“此事先不谈,我问你,陆观南是怎么回事?你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了。”凌执冷声道,兴师问罪。
凌当归便一五一十地说,不忘加一些浮夸的动作:“爹,我一向讨厌陆观南,你是知道的,曾经我就说过,他一旦落我手里了,我非把他踩到泥底。风水轮流转,他居然不是陆府的亲儿子,还是个乡野假货,这么好的机会,我难道会置之不理吗,那肯定不行,所以我就带他去平昌公府……”
凌执打断:“这么好的机会,那你怎么还阻止你舅舅废他武功?”
凌当归哼声,“爹,那陆观南已经签了文契,是我们祁王府的奴隶,要处置那也应该是我们祁王府处置。舅舅那么做,显然就是不把祁王府放在眼里,不把爹爹你放在眼里!那我能认吗?当然不行!而且明明是他们陆府的问题,还想栽赃陷害!”
“有道理,”凌执也终于有了点笑意,转念一想,又觉得不对,复又脸色紧绷,“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