妃细语温柔,而心脏如同针扎。扶着的这个男人,此时此景,怀念着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,一个死了十几年的女人。
“福奴,你们照顾好世子,千万别出什么闪失。回去让丫头们伺候着,煮一碗醒酒汤。”
祁王妃温婉地笑着,任谁看了都要称一声贤惠。
“是,王妃。”
福奴应声。
两辆马车慢慢地驶离皇城。
凌当归其实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里,一时清醒一时混沌。坐在马车里,他还嫌闷得慌,掀开帘子,下巴搭在窗上,结果被磕得一震一震的。
凌当归有些烦躁,发觉自己醉后晕马车。
“停!停!”
福奴听到声音,立马甩了一下马鞭,命令陆观南停下。
被使唤的陆观南勒住绳子,马车平稳停下。
此时已过二更,街上寂静冷清。
凌当归颤颤巍巍地从马车上下来,左右看看,胃里一阵翻涌,他扶着墙“哇”地一声吐了出来。
陆观南移开了视线。
福奴叫道:“哎哟,世子爷,您的这酒量怎么不增反退呢。从前与尤公子他们拼酒,您都是以一敌众,丝毫不落下风的呀!”
“喝、喝酒厉害算什么?我今日是状态不对,平时我都能喝好几瓶好几箱……”
凌当归说大话,一张嘴,牙齿一合,咬到了舌头。
他自小体弱,别说酒了,连饮料和浓茶都不能喝。
福奴见陆观南往旁边一杵,气不打一处来,“你还愣着干什么?还不赶紧过来?世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,你就死定了!”
醉吐的少年似乎还不尽兴,想吐吐不出来。
陆观南只好过去,犹豫片刻,弯拳,在凌当归后背一处用力一按——刚要起身的凌当归顿时俯身,吐了个干净,这下舒服多了。
陆观南素有洁癖,看到此番污浊,不由背过身去。
福奴堆笑对凌当归说:“世子,咱们上马车吧,回府后您就可好好休息了。”
“不坐马车!”
凌当归挥着广袖,摇摇晃晃地向棕黄色的马走过去,温柔地抚着鬃毛,“我要骑马!”
福奴赶紧劝:“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