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件事,祁王也摸不准天熙帝意图何在。
“今年的山茶开得不如往年,王妃便也不好意思大办宴会,并非没有邀请公主。”
天熙帝颔首,“怎么会?祁王府的山茶是清都最佳,朕派去医治九弟的太医昨日还告诉朕,说祁王府的山茶开得正好。九弟,你也不要总是闷在府中,怪冷清的,也该热闹热闹。这样吧,朕做主,柳卿的及笄礼与山茶宴同日举办。你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,自当千娇百宠,朕就封她为郡主吧,赐号‘静姝’如何?”
祁王心如坠海,但表面上却要装作受宠若惊,叩拜道:“多谢陛下。既然如此,臣弟便腆颜再请陛下为臣弟拟一份宾客名单,不知陛下意下如何?”
天熙帝乐意至极。
金银宝即刻递上朱笔,天熙帝勾勾写写。
韩贵妃暗中看着。
天熙帝写完后,将名册递给祁王,“九弟的处境朕也知道,朝中多是见利忘义之辈,见九弟如今赋闲在家,便自以为失势,踩上一脚。九弟不必担忧,有朕命令,一定叫你祁王府车水马龙。”
祁王捧着名册,手指颤抖,“多谢陛下恩典!”
祁王走后,韩贵妃躺到天熙帝怀中,玩着皇帝的胡子,“陛下,这祁王办个宴会,怎生如此谨慎啊,邀请什么人还要问过陛下。”
天熙帝却觉心满意得,“事事恭敬,乃是臣子本分。况且朕收了他的兵权,自不忍心见亲弟弟如此落寞。”
韩贵妃笑若银铃,“陛下说的是。对了陛下,今日的丹药已经好了。”
……
陆观南翻看名册,“这宴会倒是热闹,排场不输祁王府鼎盛时期。”
祁王愤慨地指了几个名字,“不说薛王、平昌公这些炙手可热的王公贵族,赵知、康顺这几个人都曾是我的亲信,早已被薛王党人排挤出政权中心,成了边缘小人物,禁军看大门的,竟要他们的夫人来参加山茶宴?皇兄这分明是在试探我!”
陆观南语气平和,“王爷知道怎么做的,宴会上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您,一切行事光明正大即可。不管如何,皇帝都会起疑,王爷并非铁石心肠之人,到时候自然些,遇到旧友,打个招呼、寒暄一番也是人之常情,但也仅限于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