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对对,你说的是。”祁王揉着眉心,尽力平息慌乱,“本王培养多年的人全都散了,把本王弄得六神无主。”
他复杂地看着陆观南。
从开始到现在,陆观南就表现得足够冷静成熟,完全不像是一个在密谋谈论篡逆之事的少年。明明才是少年人的年纪,想什么该是都写在脸上,而他的眼眸中却是幽黑至极,深不见底,就算是笑,也只是牵了一下脸部肌肉。
“这就对了。”
祁王突然说了一句。
“平昌公府嫡长子,翩翩白衣,儒雅君子,一尘不染,人人都道你无双公子。可本王总觉得不对劲,故而也不喜你这个‘内侄’。现在我懂了,以前那是你的伪装,你的真面目就是像此时这样,富有心机,阴沉。”
陆观南轻笑,“能得‘姑父’一声由衷赞誉,我之幸也。”
祁王正要说什么,却听窗外传来高声吼叫——
“陆观南!你又偷懒!别以为躲在我爹这里没万事大吉了!伤势都好得差不多了,赶紧给老子出来去劈柴!”
陆观南下意识起身,走到窗边,只见蓝衣少年单手叉腰,一手握住折扇,怒气冲冲地指着小阁楼的方向,似乎是一路跑过来的,气喘吁吁,额上的汗在阳光下竟闪着微弱的光。
陆观南抿了抿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