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韩贵妃的兄长。韩贵妃倾国之姿,韩虚谷亦是端正。虽上了年纪,也依稀可见年轻时的容貌。不过或许是奸佞谄媚之事做多了,眼角上挑,面相看着颇为凶恶,一派笑里藏刀。
韩虚谷捡起地上被啃咬过的青枣,拂袖走来,笑里中透着十二分的得意。
最终停在坐在地上的凌当归和挺直站立、脸色极差的祁王面前,微微举着青枣,说:“世子见怪,雁州的青枣素来这般酸涩,又只是寻常百姓饱腹之贱物,自然比不上清都,比不上世子平日的吃食。”
领将及副将拱手叩见丞相。
凌当归视而不见,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腕上的锁链,阴阳怪气:“丞相大人的言外之意便是——可惜本世子以后,只能吃这些所谓‘贱物’了是吧?”
没待韩虚谷说话,他又轻哼一声,似乎想起什么,补充:“哦对,或者说本世子以后啊,连这些东西都吃不到,毕竟人都死了,还怎么吃。”
韩虚谷拢须笑道:“流放三千里,一路冰霜风雪,没想到世子殿下的脾性还是这般刚烈傲慢。可是世子……”
他语气顿了一下,意味深长道:“别忘了,这里是挼蓝城。这一点,想必王爷更加清楚。”
被流放到挼蓝城,虽还顶着亲王与世子的名头,也不过名存实亡。
薛王与祁王的暗里争斗,薛王及背后的韩氏外戚胜出。收到天子授意的胜利者要如何处置失败者,无需多言。
“挼蓝城?”凌当归同样意味深长地小声说道,“是了,这里是雁州城。”
韩虚谷越发得意,将青枣丢给野狗,道:“好了,还有半个时辰,请祁王与世子继续走。这果子太酸涩,不合世子和王爷胃口。陛下怜惜一路辛劳,特意令在下备好饭菜,免得二位受委屈。”
“阿纵,起来吧。”
祁王和闫庚将凌当归扶起来,只得继续走。
仆从被发配去建行宫做苦力,祁王、世子、窦侧妃、凌柳卿等人被监禁居所,严加看管。
居所,其实就是雁州府设在另一偏僻处的监牢。
关押的皆是穷凶极恶之人。四面皆是山林,甚至能听见呕哑嘲哳的乌鸦声,入夜听着尤为可怖。
祁王等人身份特殊,被封禁在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