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挑事,有备而来。
“当然不是。”陆观南又道:“令郎在梨花原上曾对小童扬言,他虽为商贾之子,却可不是惹得起的,得罪了他,便是得罪了户部,得罪了太子妃,得罪了太子与靖国公、太傅等人。冯公子,还记得自己这话吗?”
甚至可以说,小童全家之所以被害,皆是因为冯槐的这句话。
冯槐这才害怕起来,“我……你这是捏造!我没说过!我没说过!”
可观他反应,一目了然。
陆观南笑了一声,看向冯深,“说没说过,总有证人的。你与高掌柜对峙一番,不就可以了?”
冯深咬牙切齿,这个该死的混账,这般贪生怕死,竟把十年前的破事也招了出来!
陆观南道:“来人,冯槐谋害官吏,将其下狱,等候处置。”
“爹……爹救我啊!”冯槐尖声呼喊着,直至被拖走,声音彻底消失。
冯深膝盖发软,跪在地上,“秦王殿下,您到底想做什么?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……”
陆观南目光发冷,“只因为你儿子口不择言,就杀了小童全家,到如今却也毫无惭色,冯老爷这背后的水可真深啊。”
冯深是长陵乃至整个许国都数一数二的商贾,精明算计,与蠢从来不搭边。事到如今,他隐隐间也有揣度。方才太过震惊,漏了太多破绽。现在冷静下来,只感青天白日背后发凉。
陆观南在短短时日内,就查到月下坊。本以为抓一拨人,禁演皮影戏,《折扇记》之事便会到此为止。谁知他竟然没有就此停手,反而攻破了高掌柜,顺着查到了他才是月下坊的幕后老板。
查到这一层之后,迂回地从冯槐入手。一来,以此作为要挟;二来,这样也有充足的理由,跟大理寺那边交代。
冯深的额头沁着汗珠,眼珠子转个不停。
陆观南年纪轻轻,却老谋深算,他们都太小瞧他了,不愧是昭平帝与傅家的血脉。
“殿下,找到了些不明账册。”
仪景等人抱着一堆还没来得及烧毁的册子,放在庭院中间。
陆观南随手一翻,一目十行,道:“冯深与《折扇记》以及十年前的纵火谋杀案一事脱不了干系,押入大理寺,等候审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