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冯深狠狠地闭了闭眼,手心已经全是汗。
冯府被围,里里外外被搜查,果不其然发现了月下坊真正的账册,除此以外还有与朝中大臣来往的书信,各种珍贵的珍宝,上面还贴着名字:赠户部尚书,或者赠太子妃等等。
这与月下坊为达官显贵表演皮影戏的记录名册,倒是对应上了。
经过审讯以及反复核对、调查内情,这冯深身为商人,但却与朝臣来往密切,尤其是户部尚书。户部尚书兼管商贾之事,常收取贿赂,为冯深的生意开便利之门。
“户部尚书宋浔不是旁人,正是东宫太子妃的父亲,出身平郡宋氏的旁支。”
谢晋原将这几日得到的信息整理明白,与陆观南谈论。越查便越是沉重,“这下子牵扯出来的可就不简单了。”
“平郡宋氏。”
冯深的背后是平郡宋氏在撑腰。
户部尚书和其女太子妃出身平郡宋氏,皇后是平郡宋氏的嫡女,国丈靖国公是平郡宋氏的家主,一手提拔了韦松。平郡宋氏,是明摆着的太子党。而太子病体不堪,一母同胞的卫王便自然而然是他们选中的下一任太子。
谢晋原道:“果然如此,原本卫王、端王夺嫡不休,如今殿下归国,且深受陛下喜爱,这是挡了卫王的道,要一步一步将殿下除去。”
桌上堆着竹简、账册与案卷,陆观南从一堆乱麻中找到白玉佩。
他握着玉佩,似乎找到了安身之所,面色多了些宁静,道:“倒是很聪明,查了这么多,完全没查到卫王身上。”
也难怪那日晚宴有恃无恐。
“是啊,月下坊时常入宫为太子太子妃、多个朝廷重臣表演皮影戏,唯独没有卫王殿下。”谢晋原琢磨着,恍然大悟,“这是怕有朝一日发生什么,推太子出去挡刀啊,而陛下素来对这个体弱的太子格外宽容。殿下上元节那次遇刺,捡到的东宫令牌,也极有可能并非太子所为。”
谢晋原起身拍案,“这也是那日晚宴他们有恃无恐的原因,即便真的追查到了这里,这把火也烧不到卫王身上。”
陆观南垂眸看着玉佩上的春景,指尖拂过桃柳,眸色沉沉:“太子与卫王,皇后与靖国公,本身就是一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