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日,他很快睡着。
半夜突然被吵醒,他只当是到了子时,士兵去偷袭。还在怪异着,怎么这么大的动静,不应该马裹蹄人衔枚吗?
凌当归下意识想起来看看,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,却四肢无力,困意浓重,如山一般压得他起不来,没过一会,他又睡着了。
再一醒来,就是次日清晨了。
不知为何,头脑剧痛。他坐在床上缓了好一阵子,才好了些,但仍觉得眼前眩晕。
“殿下,喝点水吧。”
闫庚端着清水过来。
一口清水入喉,瞬间觉得清爽许多。
闫庚见凌当归额头出汗,正要替他擦拭。
凌当归摆摆手,直接从他手里拿过布巾,自己擦了,随口说道:“我父亲不是说你有军事天赋吗?你多跟在他们前辈后面学学,不必总在我这里伺候着。”
闫庚抿了抿唇,难免有些失落,但转念一想,他也想变得更加强大,强大到可以保护世子。
“嗯!王爷这几日让我先看兵书,没事便跟着李冀将军。”
凌当归点了点头。
再一问时辰,已经快到午时了。
午时……
饶是没有大事的普通行军途中,他也没睡到这么晚过。
他怔了怔,有些脸红。这可是在打仗,若要将士们知道自己在睡懒觉,影响可太不好了。凌当归赶紧从床上起来穿衣裳,边穿边问:“昨夜宛州拿下了吗?”
闫庚犹豫着,道:“没有。”
“怎么回事?”
“昨夜……昨夜丁不弃率兵去拦截清都的粮草,结果竟是请君入瓮,中了敌方的计,不仅没有劫到粮草,还白白搭上了几百名将士,生还者不过寥寥。丁不弃他……”
凌当归眼皮直跳,“他怎么了?”
闫庚如实道:“死于敌军的剑下。王爷闻讯大惊,昨夜肃查,揪出了藏匿我军的细作,斩首示众。宛州有了粮草,估摸着还能再跟我们耗几日。”
帘帐被拉开,秋日午时的阳光还算温暖。
凌当归呆坐在床边,手里是系了一半的外衫带子。
他愣了许久都没回过神来,甚至极度不可置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