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意思?”
乌塔人不敢抬头,嗫嚅道:“我自小随父亲学习占星观天、相面卜卦之道。见陛下面容,占天问道,算得了这一句话‘公贵却无嗣,太子非太子’。意思便是,陛下尊贵,却已无子嗣。如今的太子,也并非太子。”
副将之一觉得荒唐:“胡说!太子不是太子,能是谁?!我看你这人,满嘴胡言,就该被一刀砍死!”
“陛下,还请陛下明察!免得乱了军心!”
因受伤的缘故,嘉成帝眼睛里满是红血丝,瞧着十分渗人。
他冷冷开口:“除了这个,还有其他的卦言吗?”
乌塔人摇了摇头,“此乃天机,再无他言。”
“好。”嘉成帝面无表情地扔了令牌,“将此妖言惑众、污蔑太子之人,推出去斩首!谁若敢私下议论,传播谣言,按军法处置!”
乌塔人大惊,“陛下饶恕啊……这些不是我说的,是卦象所得,是天命啊……”
他被拖了出去,随着一刀落下,一声凄厉,再无动静。
嘉成帝我又吐了口血,浑身只觉冰凉,失重感不断涌上来,拽着他往下坠。而底下,是无底深渊。
皇帝病了。
军医和近侍守了几日,终于等来了乌塔的解药。熬成汤药后,给嘉成帝服下,一日后,他终于醒了,令班师回朝。
这一战,杀敌一千,自损八百。
虽杀了乌塔的大可汗,自己却也中了对方的箭,危在旦夕。不过因乌塔内廷更迭,无暇顾及宜国,侥幸得了生路。
銮驾内,嘉成帝颤颤巍巍地服了药丸,拿布巾擦掉额头的汗。半晌后,方觉好些。
他闭目沉思,翻来覆去都是那一句卦言。
——公贵而无嗣,太子非太子。
他一生只有三个儿子,一个夭折,还有便是凌纵与凌宥。流放期间,凌宥和他的母亲都死了。只剩下一个凌纵,即为太子。
太子非太子……
嘉成帝反复琢磨这五个字,愈发觉得意味深长。
凌纵是他与茜娘唯一的孩子,茜娘走得又早,而他常在外面戍边,管教不多,心中愧疚。所以从小到大,对于阿纵,他一直都是纵容溺爱,随他想做什么做什么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