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繁星,四面八方地追寻阿凌的踪迹,四面八方好像都是他的音貌,一晃而过的,却又都是空。
陆观南陷入悲喜之间。
“噗——”
竟生生地呕出了一大口鲜血。
台苏惊叫道:“殿下!”
陆观南擦掉嘴角的鲜血,泪水沾上血,成了血泪。他狼狈地扶着槐树,目光仍旧狠戾且坚定,却也有掩不住的脆弱与悲痛,他从口中挤出两个字来:“继续!”
台苏只好继续。
连着七日的招魂。
除了招来一场暴雨以外,躺在冰棺中的尸体毫无变化。
暴雨鞭打着整座清都城,漱河的亭亭荷花也失了生机。乌云滚滚,电闪雷鸣,城内浮起草木泥土的气味。
像是一场悲烈的挽歌,为宜国末帝送行。
陆观南站在暴雨中,面色冷静,极其地冷静。他突然想起了在祁王府的一场暴雨,那时他体内的金蛇毒被阿凌悄悄地用过酸的食物压制住,他为了求证,于深夜的暴雨中潜到兰汤池,与正在沐浴的少年对峙。只是本胜券在握的对峙,结果自己输得一塌糊涂,在雨中落荒而逃。
回忆流转,他记得那时的心跳声。
他以为是在雨中奔跑导致的呼吸急促,其实不是。
还想到了有一夜。
阿凌悄悄摸摸去安置闫庚,半夜回来,也是一场大雨。他路过自己的屋子,悄悄摸摸地进来,给他盖好被子,白日里耀武扬威的,暗地里却细心又温柔。
陆观南闭了闭眼,任由雨水拍打面颊。
衣衫早已湿透,身体上的伤口与血,疼得如同鞭子抽身,也等不到那个嘴硬心软的人再来着急忙慌地替他处理了。从今往后,风霜雨雪,便都是自己一个人了。
陆观南胸口突然剧烈咳嗽,血丝如雨,恨不得将心脏都咳出来。
谢晋原、周行云等人此时也顾不得他先前的命令了,立马上前去撑伞,挡住他头顶的暴雨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从地上爬起来,声音嘶哑,像破碎的瓷器,唤道:“来人。”
谢晋原赶忙道:“殿下有何吩咐?”
“宜帝谥号,择定为‘昭’。七日后,以宜国最高规制,送宜昭帝安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