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去不过一天一夜。
那孩子本就体弱,近两日一直有些低烧。
他父母听孟缚青和郑大夫说染上疫病常见的会发热,二人心存侥幸,以为孩子之前便经常如此,这次或许也是普通发热,便没有告知郑大夫。
直到孩子发病,夫妻二人说漏了嘴,众人这才惊觉他们和一个可能染上了疫病的孩子同行了两日。
杜重勃然大怒,二话不说把人赶出了队伍,任由那户人家再如何哭喊也无用。
人群中,孟林氏在看到那孩子的尸体时只觉大脑一片空白,耳朵嗡嗡作响。
她从昨个也总是肚子不舒服,还以为自己吃坏了东西。
因为儿子是个傻的,三十多还没娶上媳妇,孟林氏很是喜欢和孩子亲近。
昨日中午休息时,她见一个孩子小脸通红,关心地问询了几句,孩子一个劲说难受,她心软的不行,把自家的水拿来一点喂给了孩子,剩下一点她舍不得倒,便给喝了。
完全忘了自从发现瘟疫后,队伍的人吃喝都是各家吃各家的。
谁知竟是……染了疫病的缘故。
孟林氏满脑子都是这句话,整个人的精气神好似一瞬间被这句话抽干,她呆呆站立半晌,眼睛一翻,晕死了过去。
再次醒来,孟林氏是被痛醒的。
她只觉头晕脑胀,腹部像是五脏六腑都搅合在了一起,苦不堪言。
眼前只有老头子在她身边,孟林氏捂着肚子环顾四周,发现此处是个用破布围起来的帐子,她抖着嘴唇问:“石头呢?咱家石头呢?”
二爷爷孟启像是一日之内老了十岁,语气沉沉道:“咱们被隔离起来了,郑大夫寻到法子治咱就活,寻不到法子就……听天由命吧。
石头他这两日都吃自己背的干粮喝自己带的水,没跟咱们一起,应当没事……”
实则不止他们夫妻二人,只要是这两日跟两家有过接触的人家都被隔离了起来。包括孟琳琅一家。
听到孟石头一切安好,孟林氏心下稍安,而后腹部一阵绞痛,她满头大汗,“老头子、我要大解。”
孟启指了指帐子角落的一个木桶,“孟缚青那丫头说了不能出去。”
听到孟缚青的名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