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,可还觉着好?”
鑫爱浑身一颤,胸膛一起一伏,脚步却停住了。
“我嫁了身份高贵的夫君,却被欺瞒了整整四十年。
我的亲生儿子,个个护着那个死了的平妻,说我不慈不仁、心胸狭窄,纷纷劝我大度,理解他们父王和平妻的不易!”
宋谨央说着说着,眼睛泛起了红潮。
“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过世了,她将最后一粒米给了我,自己生生饿死了,我爹有钱,但乱世之中,却护不住我娘与我。
我娘临死前叮嘱我:会嫁,嫁儿郎;不会嫁,嫁银钱!
我嫁入侯府时,侯府已成空壳,靠我的嫁妆过活。可我不在意,只要我在意的人过得好,些许银钱算什么呢?
我很高兴,自己终于完成了娘亲的叮嘱:会嫁,嫁儿郎!”
含泪说完这些话,她便拄着拐杖,一步一步向殿外走去。
她希望,宋鑫爱能听进去自己的话。
邱元亮的确出身寒门,但他人品端方,学富五车,是个真正可以依托的君子!
殿外,冯远已等候多时。
他躬身迎宋谨央入了软轿,一路在她耳边絮叨。
“王妃,皇上交代,您的折子,他收到了,一切按您的吩咐行事。只是,三爷去北疆的事怕是不能了。今儿闹的这一出,无论如何得冷上三年才能起复。”
“转告皇上,老三的事,不必他操心了!老三自个儿办齐活了。”
宋谨央凑近冯远的耳朵,将老三私下同薛镌接触,打算去薛家军谋差事的事,告诉了他。
她一边说着话,一边心中冷笑。
老三以为自己这事办得天衣无缝,却不知道宋谨央早就疑心他们,时刻命人盯着他们。
他们在府外的一举一动,瞒不过她的眼睛。
冯远听得双眼大睁。
这三爷当真糊涂啊!
他的妻子是娉婷县主,大舅兄悄悄替他铺了多少路,甚至愿意牺牲自己,也要让三爷满愿!
他难道不知道薛至同薛镌之间的关系?
这么多年,两房势如水火,他一旦走出这一步,就等于同薛府大房撕破脸,再也没有回头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