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手间没点燃,半晌他又挪开放下,抬起的眼里充满着复杂:“那你劝我?”
以前蒋北北最厌恶的正是那种客套又俗气的话。
如今,她也到了该说那种话的年纪。
嘴里泛着淡淡的甘苦,蒋北北勾勾唇,尽可能的把语气放低,放得轻松一些:“其实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,你们在一块只会让彼此更加折磨。”
清醒的人最痛苦的源头就是清醒。
倘若他跟秦阮都能糊涂,哪怕是装糊涂,也好过清醒。
因为你记得那些恨意,你过不去,迈不开,又靠不近,爱而不得。
是会把人折磨成疯子的。
“哥。”
蒋北北轻声唤他,近乎到了祈求的地步:“放过她,也放过自己吧!”
蒋厅南咬着牙,最终伸手把烟点燃,吸一口。
他抻着眼皮,全露在外的眼睛死死盯上蒋北北,坚定无比:“我做不到。”
秦阮离开京北两年,蒋厅南画地为牢,苦等苦守她两年时间。
每一个日日夜夜里,如被千万只虫蚁啃噬皮肉,拉扯得痛不堪言。
其实任何事蒋厅南都是能忍的,唯独忍不了的就是让他彻底失去秦阮。
他吸狠了,嘴里的苦味尽数往回翻涌,呛得他猛咳:“咳咳咳……”
蒋北北端着水。
蒋厅南没接。
他脸跟头稍稍上扬,眼睛里的光被乌黑发沉的重睫遮挡,睫毛上都快浸出层薄雾,蒋厅南抿起薄唇淡淡的冷笑,笑声里除了自嘲,还有一丝为自己自私的忏愧不甘。
好久,蒋北北才看到他鼻翼处有一道透明的液体滑下去,流出一条泪痕。
他翕动鼻尖,抹了把眼泪:“我也觉得自己挺没意思的。”
生活二十几年,她第一次在蒋厅南身上看到脆弱两个字的表现。
分明他高大英俊,此时却被敏感低落全然笼罩。
他胸前微微起伏了下,可能是情绪过激,声线哑了:“我只有她了呀!”
几年前蒋厅南就在赌,赌她的全世界。
她一走,他的世界也跟着徒然崩塌,成为一片废墟。
面对他,蒋北北觉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