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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竟有心情继续开口吓唬她:
“到时你的眼睛会发白,瞳孔惊恐放大,然后涣散,脖子里的血怎么都压不住,你会死得非常丑。”
“公…公子,我给你包扎,也不喊救命,你别…吓我了…”
余惜的语气听着柔弱又可怜,尾音带着哭腔。
梁绝勾了勾唇,心情好了些。
“给我包扎。”
“好…”
余惜低头转过去,眼睛却没全然闭上,反正马车里天黑,他不会武功,定然看不清。
胁迫人都不知道抓人致命的地方,拿刀也是个生手,她有极大的把握对方不会武功。
果然,他没发现她的阳奉阴违。
她的判断没错。
余惜瑟缩着肩膀,“公子,你的手…”
他的手紧紧抵着流血的腹部,她根本无法包扎。
闻言,梁绝稍稍挪开了手。
只是这一挪,他仿佛彻底失去了力气,艰难地喘息。
“快点儿…”他声音低到夜色里。
余惜觉得如果自己夺刀反杀的话,希望还是很大的。
不过她不喜欢杀人,而且他的衣服摸起来质感极好,定然非富即贵。
这样的人,总是有故事的。
她喜欢有故事的人,更喜欢这种不同寻常出现的人。
想来是个重要角色。
思绪变换,她已经将外衣的里侧露了出来,对准他的伤处仔细地包扎起来。
梁绝身体靠在车壁上,腰部离车壁有一拳距离,余惜要将伤口包起来就得手绕到他腰后面打圈。
梁绝额头上冷汗密布,见她迟迟没有动作,便张开手,“另一端给我。”
余惜视线落到他手上。
他的手虽修长,但手指竟然没比她粗多少,指节也比较秀气,只是这会儿掌心都是血,渗进了纹路,显得皮肤皱得明显。
他皱眉:“愣着干什么?”
余惜假意看不见,随手乱摸。
眼看着她就要摸到自己的伤口,梁绝不得不一把抓住她的手。
语气不耐中透着无奈。
“在这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