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都磨破了皮,露出里面的嫩肉,变得血淋淋的,也要从容地给自己贴上创口贴,在清晨穿好熨好的校服,一丝不苟地去上学。
面对同学们关心的询问,他也要若无其事地说:
“学习厨艺的时候,不小心割伤了。”
多么完美的借口,那些蠢货瞬间就将他当作天神一样的存在崇拜着,殊不知他的虚伪和欺骗。
车珉清忽地有些想笑。
他想起有一次通宵学习后,故意在父亲出门的时候撞上他们,期待他看见他眼下的黑眼圈从而对他关心几句,结果却换来他不耐烦地呵斥:
“作为会长,不应该穿戴整齐早早去学校服务吗?”
“你不努力,以后老子还怎么在酒桌上对别人吹嘘我的大儿子有多么完美??”
那一刻,车珉清也是这样想笑。
只不过是自嘲,竟然对冷血的父亲抱有了天真的期待。
自从那之后,他仿佛感觉不到苦和累似的,如机器人一般连轴不停地工作。
可在这样麻木的状态下,竟有人一眼识破了他的伪装。
尽管是她不自量力的反击,却也足够让他心潮澎湃。
真是该死啊,就连崔东函,都是他主动显露出自己的“脆弱”和破绽,才被他发现的。
那时他病态地渴求一丝丝异样的温暖。
现在看来,却如何也比不得被人轻而易举戳穿精致伪装的兴奋啊。
该死的疯丫头,贫民窟出生的垃圾,会看得出他和她浑身的气息一样恶臭的内在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