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窗外人声鼎沸的街巷和灯红酒绿的楼宇,他才发现,自己已经很久没出过那栋别墅了。
崔东函并不留恋这样的烟火气,转头对司机说:“请加速吧,司机前辈。”
手机震动了几声后再没了反应。
崔东函打开扫了一眼,然后合上。
如果在他赶到之前,她死了的话,他会很烦。
他不喜欢踩空的感觉,也不喜欢自己的时间被浪费。
余惜正坐在大桥的中间,身体悬坐在铁架上,看起来摇摇欲坠,十分危险。
她是在系统提醒崔东函快到了的时候爬上来的。
“他到了。”
余惜神情陡然空洞麻木起来,眼底的痛楚藏的很深,却又能让人一眼看穿。
崔东函从车上下来,抬头一眼看到了高架上的人。
司机吓了一跳,想要报警,被崔东函制止。
“她只是在吹风,不是轻生,不用报警。”
司机觉得震惊,在这地方吹风?不要命了。
不过他也没有非要多管闲事,脚踩油门离开了大桥。
现在已经晚上十点,大桥上人迹罕至,连来往的车辆都几近于无。
湖边的风刮得冷冽,刺破崔东函单薄的外套,身体上每处毛孔似乎都开始冷得颤栗。
他看向头上方的余惜,以一种不高不低的语调开口:“下来。”
余惜惊喜又茫然地看着他,“东函哥哥?”
她不安地眨着眼,喃喃:“我不是在做梦吧?”
崔东函重复:“下来吧。”
余惜开心地笑了一下,脸上又是散不掉的哀伤,她摇着头:“东函哥哥…你回去吧…”
她苦笑的扯着唇:“能在死前见你一面,我已经很开心了。”
崔东函皱眉,有些后悔今天冲动过来了。
他讨厌不听自己话且愚蠢的人。
崔东函转身离开。
余惜看着他的背影,心底渐渐被无限委屈弥漫,她咬着唇,几近哭喊:“东函哥哥!你不要我了吗?”
崔东函脚也不停地离开。
余惜颤栗出声,哭的眼眶红肿,泪如雨下。